刘璋心里不想去汉中与刘旭见面,可他又不便自己开口说出来这个意思,便朝坐在右侧的主薄黄权道:“公衡,你觉得向南的建议是否可行?”
黄权拱手道:“主公,以属下之见,那太子刘旭麾下的兵马经过连翻的征战,早已是疲惫不堪,他现在没有能力前来攻打我益州。主公正该趁此机会前往汉中,与太子殿下修补关系,这样或许可以打消太子殿下心里对主公的疑虑。”
刘璋心中暗骂黄权不解风情,竟然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无奈之下,他将目光投向别驾张松,希望张松站出来劝阻一下。可是,张松坐在哪里一言不发,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
正在刘璋气苦之时,坐在右下首的中郎将吴懿站出来,冲刘璋抱拳施礼道:“主公,末将以为主公不能去汉中,纵观那位太子刘旭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对汉室宗亲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就是剥夺他们的军权。像是荆州刘表,青州刘备都先后被削去了兵权,主公一旦前往汉中,必然会被那刘旭软禁起来,押回许都等待天子发落。”
刘璋见终于有人出来劝阻他前往汉中,他长舒一口气道:“子远所言有理,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应对此事才好?”
吴懿道:“主公可下令让与汉中相邻的各处关碍的守将严加防御,然后再派一名使者携重礼代替主公前去拜见太子刘旭。这样既做到有礼有节,又显得不卑不亢,那刘旭收到主公的厚赠之后,自会知难而退。”
刘璋抚掌笑道:“子远此言甚合我意,不知诸位谁愿替我去汉中拜见太子殿下?”
别驾张松站起来拱手道:“主公,属下愿意出使汉中。”
刘璋看着张松,心里满是疑惑,他心中暗想:“这家伙刚才一声都不吭,现在又抢着要去出使汉中,这却是为何?”
刘璋正在迟疑的时候,却见一名负责值守的军官走进来道:“主公,严太守从巴西郡派信使赶回来报信。”
刘璋闻言疑惑地道:“严颜不是驻守在巴郡吗?他跑去巴西郡做什么?难道是?”
刘璋突然脸色大变,他站起身来,惊慌失措地吩咐道:“快!快去传信使进来,我要问话。”
片刻之后,一名军官模样的信使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刘璋还没等他上前施礼,就急忙问道:“你快点说,严太守他怎么会跑到巴西郡去了?”
信使道:“回禀主公,曹操战败后,他的部将巴西郡太守朱灵举兵归顺我西川。因事情紧急,严太守来不急向主公请示,就带兵前去接收了巴西郡,此事过后,严太守立刻让卑职回来禀报主公。”
刘璋闻言顿时跌坐在椅子,议事厅中诸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此事该喜还是该担忧。
刘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嘴里苦涩地道:“严颜务我,这下可如何是好?”
张松站起来,挥手让信使退下去,然后对刘璋道:“主公,此事严太守处置得太过孟浪了,他收留曹操的部将和兵马,此事必然会引起太子殿下的愤怒。属下以为,主公应尽快下令让严颜将曹操的部将朱灵以及曹军士卒押送给太子殿下发落,还有巴西郡也要移交给太子殿下。若是等到太子发兵来讨要,那时则悔之晚矣。”
刘璋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长史说得有理。”
刘璋的长子刘循这时站出来劝谏道:“父亲,孩儿以为张大人此言不妥。巴西郡的地理位置对我益州来说是极其的重要,有了巴西郡这个天然的屏障,我成都贵安全许多。孩儿建议父亲应该向阆中大举增兵。”
刘循开口这么一说,益州的武将泠苞、吴兰、雷铜等人纷纷站出来请求刘璋向巴西郡增兵。
刘璋一看,这么多人都站出来反对,顿时又犹豫起来。
张裕道:“你们这一群武夫,鼓动着主公与太子殿下对抗,真是不知死活。如果太子刘旭领兵来攻,你们之中有谁能领兵战胜他?”
刘循道:“张长史此言差矣,既使我父今日向那太子刘旭示弱,也只能换得一时的安宁,那刘旭迟早还是要来攻取益州。既然如此,何不抢先占据巴西郡,这样我益州也多了一份自保之力。”
主薄黄权站出来道:“主公,长公子所言甚是有理,主公除非甘心放弃益州之地,去朝庭做个闲散的官员,否则,这一战迟早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先占据巴西郡,对我益州的防御决对是有利而无害。”
张裕冷笑道:“恐怕还没等严颜坐稳巴西太守的位子,就会被那太子刘旭领兵赶回巴郡。”
刘璋的大将泠苞站出来愤怒地道:“张长史,你自始至终都在为那太子刘旭说话,莫非你已经暗中被叛了主公,投靠了许都朝庭不成?”
张裕腾地站起来,涨红着脸对泠苞道:“匹夫,焉敢羞辱于我。”
说着,他扭头对刘璋道:“主公,泠苞无凭无据就敢构陷属下,请主治他之罪。”
刘璋和稀泥道:“泠将军,不可造次,快向张长史赔礼道歉。”
泠苞冲张裕一抱拳,敷衍地道:“张大人,末将心直口快,还请张大人见谅。”
泠苞说完,就退至一边,一脸不屑的表情。
张裕见刘璋如此纵容泠苞,不觉心灰意冷,他朝刘璋拱拱手道:“主公,属下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说完,他不待刘璋点头同意,便朝议事厅大门外扬长而去。
刘璋见张裕如此轻狂,心中恼怒,有心要发作,可一想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