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从许都城外策马奔来几名骑士,骑马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士子模样的青年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穿月白色的宽袖轻衫,腰悬长剑,手执马鞭。
几人刚进入城门,就见一名官员模样的青年人迎过来笑道:“子扬,我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名叫子扬的这位青年士子,正是淮南名士刘晔、刘子扬,前来迎接他的是当朝御史中丞陈群。
刘晔翻身下马,冲陈群致谢道:“有劳长文兄前来相迎。”
陈群笑道:“子扬,现在时辰尚早,咱们去清风茶楼稍坐片刻,先喝几盅茶,等到中午,我在醉仙楼里为你设宴洗尘。”
刘晔笑道:“长文兄,今日又要让你破费了。”
陈群摆手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
…
随后,陈群陪着刘晔步行前往城中的清风茶楼,刘晔走在许都的街道上,看着周围人流如梭的热闹场面,脱口赞道:“这许都不愧是京幾重地,果然是繁华似锦,热闹非凡。”
陈群笑道:“此皆赵伯然之功,当年就是他力劝太子殿下将都城建在许昌,迎接天子东归,这许都城池也是他负责建造的。”
刘晔点头道:“赵伯然确实是一位能臣,他如今在扬州做的也很不错,兴修水利,安置流民,比之袁术在位时,不知好了几许。”
陈群道:“子扬大才,他日若能主政一方,必定不输于赵伯然。”
刘晔谦虚地道:“长文兄谬赞了,小弟实在是愧不敢当。”
二人说笑着来到清风茶楼前,一名侍从迎上来,冲陈群陪笑道:“陈大人,您二位是要喝茶吗?”
陈群道:“给我挑一间安静的雅舍,还有,将这几位随从带下去休息,顺便弄些糕点、茶水给他们填填肚子,他们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
“诺。”侍从答应一声,立刻叫来一名年轻的侍从,让他领着陈群和刘晔进入茶楼里休息。
陈群和刘晔刚走进茶楼下面的客厅,就看见里面坐着有七、八成的客人,都是一些文人士子。
刘晔惊讶地道:“长文兄,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子?”
陈群笑道:“这些人大多是来许都求官的,也有一部分是仰慕许都的繁华,过来游玩的。”
陈群正解释的时候,有几位认识他的士子纷纷起身向他拱手打着招呼。
陈群也微笑着一一地向他们回礼,突然,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士子兴奋地跑过来冲刘晔行礼道:“子扬兄,你是何时来的许都?”
刘晔一看面前这位少年,正是他的好友,原庐江太守陆康之子陆绩。
刘晔笑道:“公纪,我是今晨刚到的许都,你呢?你是何时来的许都?”
陆绩道:“前些时日,周瑜不是领兵在攻打丹阳郡吗?我和家族中人担心庐江会失陷,就来到许都这里躲避战乱。”
刘晔听完陆绩的解释后,便将他介绍给陈群认识。
陈群立刻邀请道:“陆小友,不如随我们一起上楼坐坐如何?”
陆绩拱手道:“多谢陈大人的邀请,在下与子扬兄久未谋面,正欲和他畅谈一番。”
三人一起迈步往楼上走,就在这时,东边靠近窗户边的一个座位上,有一位青衫士子高声吟道:“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辞。飘摇不可寄,徙倚徒相思…”
“好诗!”厅内的士子之中有几人在大声地为其喝彩,一时之间,众士子诗兴大发,先后吟起诗来。
…
陈群、刘晔他们在侍从的引领下走进一间雅舍之内,待三人坐定之后,刘晔这才问道:“刚才那个先吟诗的士子是何人?”
陆绩在刘晔的身旁道:“子扬兄,那位士子是山东名士徐干、徐伟长。具说此人颇有才名,当朝丞相赵温大人数度想要招他为佐掾,都被他婉言相拒。”
刘晔好奇地道:“公纪,你是如何识得此人的?”
陆绩笑道:“子扬兄有所不知,这清风茶楼对面有一坐风云阁棋舍,我闲暇无事,常在那边与人对弈,结识了不少各地的士子。像这位山东徐干,还有陈留的阮禹,荆襄的庞德公,这些名士都是棋舍里的常客。”
刘晔闻言眼睛一亮,兴奋地道:“哦,改日我一定要前去见识一番。”
陈群笑道:“子扬,你以后要长住在许都,早晚会有见识的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陆绩一听这话,正要开口寻问时,却见两名白衣侍女脚步轻盈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们一人手里端着糕点,一人手里端着茶具,两女上前跪坐在桌案边,一位侍女往桌案上摆着各色的糕点,另一位侍女动作熟练地为三人斟着茶。
待侍女斟完茶退出去之后,陆绩急切地问道:“子扬兄,你这次莫非是来许都出仕的?”
刘晔笑着点点头,陆绩一脸惊讶地问道:“子扬兄,你当年不是拒绝过太子殿下吗?他怎么还会…?”
陈群一听这话,立刻不悦地道:“陆小友,殿下是何人,怎会如此的小肚鸡肠,若是殿下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又如何能取得今日的成就。”
陆绩讪讪地笑道:“陈大人,恕我失言,见谅,见谅。”
随即,他又转头向刘晔问道:“子扬兄,不知你将要担任何职?”
刘晔摇头道:“你别问我,我也是一无所知。”
陆绩讶异地道:“怎么可以这样,朝庭征召你,连是何官职都没有提及,你就应召而来。如果只是让你做一名微未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