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普道:“兄长,我听姐姐说过,德儿他那个五城兵马司统领的职位,就是太皇太后帮他从陛下那里讨来的,您看能不能让…,”
伏完打断樊普的话道:“此事万万不可,太皇太后又不是皇后娘娘,哪有那么容易开口向陛下提出要求。再说,为了你这件小事,也不值得太皇太后出面。”
樊普不满地道:“兄长,这怎么会是一件小事呢。吏部主事,职位虽然不高,权力却不小。更何况,赵大人年事已高,迟早是要退出朝堂的。到时,左侍郎陈群陈大人肯定是要接任吏部尚书的,以此类推,吏部主事很有机会担任吏部右侍郎。”
伏完见樊普盘算得如此的细致,便也不好出言反对。
仔细地考虑了一下,伏完对樊普道:“这样,明日我去请桥蕤大人在陛下面前举荐你,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事,我可不敢保证。”
樊普听到伏完的话,不觉有些失望,谁都知道,桥蕤在吏部就是个摆设,对一些重要职位的任免,他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
伏完见樊普一脸失望的表情,心有不忍地道:“你再去走走贾诩贾大人的门路,他在陛下面前说话很有份量,只要他愿意帮你说一句好话,此事必定能成。”
樊普苦笑道:“兄长,贾大人位高权重,我去求他,他也不会见我啊!”
伏完笑道:“贾大人你是见不到,不过,你可以让德儿介绍贾大人的长子贾穆给你认识啊!”
樊普闻言眼睛一亮,道:“多谢兄长指点,小弟明白了。”
…
赵温自承明殿回到府中,越想心里就越是生气,今天在陛下面前,自己竟然让一个官场小辈给戏弄了一番,这口恶气着实令他难以咽下去。
赵温思谋了良久,让人去请妻弟李尧过来。
半个时辰后,李尧走进赵温的书房,冲他拱手道:“兄长,不知叫小弟过来有何吩咐?”
赵温平复了一下情绪,微笑道:“尧弟,你坐下说话。”
等李尧坐下,赵温又将书房里的侍从和侍女们都打发出去,这才将今日在承明殿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对李尧叙述了一遍。
李尧听完赵温的介绍,冷声地道:“陈群如此不给兄长面子,兄长定要给他一个教训才是。否则,他日后必将得寸进尺,不将兄长你放在眼里。”
赵温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此事一旦传开,会令我在朝中的威信受损,是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李尧道:“那依兄长之意,我们该如何做?”
赵温手指轻叩击着桌案,道:“陛下最恨的就是大户欺压平民百姓,陈家在颍川一带的旺族,家大业大,门下总会有几个仗势欺人之徒。这马上就是春播的季节,要是陈家有人为了争水灌田而伤到了平民百姓,那就…,”
李尧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道:“要是陈家打死了人,就可以让御史在朝堂上弹劾陈大人纵容家人家鱼肉乡里,残害百姓。”
赵温手捻须髯,微笑不语。
…
第二天上午,樊普独自一人来到风云棋舍,他昨日托伏德约了贾诩之子贾穆在此见面。
樊普在棋舍外面下了马,等棋舍的侍从将马牵走,樊普迈步朝棋舍里面走去。
樊普对弈棋没什么兴趣,不过,他今日要见的贾穆很喜欢弈棋,他也只能在此与之见面。
这时,棋舍里正式的比赛还未开始,里面的士子只有廖廖数人,坐在大厅的角落里面喝茶聊天。
樊普来到二楼,找到伏德为他预定的房间里面坐下,有侍女进来,樊普点了一壶茶,独自坐在这里喝茶等待。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一位身材高挑的锦衣少年从门外迈走了进来。
樊普站起来迎上前,热情地笑道:“您就是贾府的大郎贾穆对吧?”
那少年拱手笑道:“不错,在下正是贾穆,您是樊大人?”
樊普陪笑道:“正是下宫,大郎,快请入座。”
樊普热情地邀请贾穆入座,又叫进来一名侍女,为二人添上几样精美的糕点。
二人吃着糕点,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贾穆见樊普云山雾罩地夸着自己的父亲,却始终不切入正题。
他终于忍不住道:“樊大人,你今日约我见面,究竟所为何事?有什么话,不防直言。”
樊普:“大郎,是这样的,朝庭不是新近攻下了西凉州吗,吏部主事钟繇大人即将升任西凉州刺史。吏部主事这个职位也将出缺,我想请大郎在贾大人面前为我美言几句,下宫必将感激不尽。”
贾穆奇怪地道:“樊大人,这事你应该去求吏部尚书赵温赵大人帮忙才对,您请我父亲帮忙,似乎是求错了人吧?”
樊普笑道:“大郎,这满朝之中,谁人不知,贾大人在陛下面前说话,那可比赵大人管用得多了。”
贾穆道:“樊大人,你有所不知,我父亲对我管教甚严,官场上的事情,从不让我插手,此事,我恐怕是无法帮到您。”
樊普:“大郎,此事对贾大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并非是什么为难之事,还请大郎为我讨个人情,下官这里有一份薄礼相赠。”
樊普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打开放在贾穆的面前。
贾穆随意地瞟了一眼,眼睛立刻被锦盒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锦盒里面是一块羊脂白玉,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的杂质。
贾穆将目光从锦盒上移开,他重新打量着樊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