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这种东西啊,是为了尊敬。可多了,长了,就显得笼杂繁琐,甚至给人带上一种虚伪的面罩。”
牧歌谦虚的说,“前辈教训的是。”
“你……”敬前辈看着她,牧歌抬起眼睛也看着他。
前辈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发声问道,“孤独吗?”
三个字像是电流一般触及牧歌全身,她……孤独吗?
“想不到敬前辈还懂得识人面相。”若相依打趣说。敬前辈哈哈的笑了,“哪里。隐居无趣,胡乱拿着那些书打发时间罢了。”
“那,还请前辈赐教。”牧歌施礼。
敬前辈敛了笑容,屋子之中沉默了几分钟。“你的眼睛被这个浑浊的世道染了太多的颜色了。以至于你自己都不知道原本的颜色,你懂得许多道理,也经历过许多磨难,可你还在命运的股掌中。”
“我呢,我呢。”姗姗听着他说的玄乎,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心中的倒影。
敬前辈瞧了她三分钟。“你嘛,眼睛就像是出生的婴儿,纯洁无暇。很难得嘛!”这句话像是夸奖又像是嘲笑已经成人的姗姗孩子心。姗姗失落的垂了头,有些不高兴。
若相依发笑,看着姗姗垂头丧气的样子他自得其乐。敬前辈将目光转向他,他收起了笑容,敬辰没有说话,便将视线移开了。
“大师,也给公子看一下吧!”姗姗拉拉若相依的衣角,若相依的嘲笑让她似乎产生了报复心里,她也想知道若相依心里会是什么模样。
“前辈,那如何能逃出命运的股掌呢?”牧歌十分诚恳的问道。
“逃出去?你为什么想要逃呢?难道你一直在逃吗?”敬辰并没有理会姗姗的话语。
我一直在逃吗?牧歌的眼睛瞪得圆大,牧歌她四岁成了孤儿,漂泊江湖遭人追杀,每天都活在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的选择中。连睡觉都要提着半分精神提防……逃?她一直在逃,她从一开始就不想这么做,杀人,或者被杀。如今……
“前辈,前辈。我家公子还没有瞧呢!”姗姗起哄的说。
“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来打扰前辈,是听闻前辈曾是铸剑师,这两位姑娘想要一把使得顺手的剑。”若相依压下姗姗的起哄,胳膊肘顶她一下警告她不要胡闹。
敬辰则皱着眉头叹气,“可老夫已经退隐江湖多年,恐怕有心而无力。两位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前辈既然观人面相如此精准,何不为她们二人也物色宝剑模样质地?前辈也曾是一方名匠,还望能给予明路。”若相依说,敬辰皱着眉看他,他心中是不想再提江湖事,但若相依也似乎懂得其中门路……
“还望前辈能指教一二。”牧歌说。
“好。不过这次,我想听你说真话。”敬前辈看出了牧歌在某些方面撒了谎。
敬辰严肃了脸色,“你的真名,叫什么?”
牧歌微微低头,眼睛闪烁了犹豫,往事的万般愁绪浮现在脑海里,她就像刘密探向永馨那样回答:“牧歌。”
“牧歌?”敬前辈抚着胡子,温柔的眯缝着眼睛。“文刀……”
“你姓刘?”
三人惊讶的看着他。这个姓氏牧歌从来没有和人提起过!虽然就如字谜一样,但突然将文刀这个名字联想到姓氏,何缘故?
“刘牧歌……嗯。”白发苍苍的老人沉思的点头沉醉。“你父亲是刘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