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将军看了眼老巫,老巫会意,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少女面前,打量了一下她奇怪的服饰。
壮汉奉上高跟鞋,恭敬地说道:“报,属下夜巡,在西南方向找到了这名女子,见她穿着甚是怪异,语言也不同,怀疑她是刺客,便绑了双手,带了回来。”
“可是刚才爆炸的地方?”
老巫又打量了一次少女。少女的脸还贴在地上,背朝上,老巫清晰地看到了少女手腕上的闪电胎记。
“回老巫,正是爆炸点附近。”
“你下去吧。”
壮汉将绳子交给老巫后就退出了帐篷。老巫轻轻扶起少女,少女趴在地面的时间太长,额头上已经红了一块。
“老巫,此女是否为刺客?”
北辰将军终于开口,淡淡地问道,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少女就是刺客。
老巫摇了摇头,“将军,还记得老朽说的吗,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那就是说,即便此女不是刺客,也留不得了。”
依旧是淡淡的陈述句,一字一顿带着杀气,少女不经打了个寒颤。
“将军饶命啊,民女真的不是刺客!”
语言不通,少女只能拼命地摇头,希望用肢体语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巫解开了少女手上的绳子,少女细嫩的胳膊已经被勒出了红紫色的印记,刚刚解开,血液的突然间畅通,让少女发出了如释重负的轻叹,这一声,倒是让老巫和北辰将军听懂了她的疼。
少女又很自然地捂住了心口。
还是疼。
老巫用权杖翻过少女的手腕,“将军可认得这个胎记?”
北辰将军的眉头皱了皱,“莫不是…”
“正是。”老巫点了点头。
“沉家的小千金被毒杀已经近半年时间,如今又冒出来一个,或许是假冒的。连语言都没学会,明显是异邦女子。”
北辰将军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也有失策的时候。”
“但他明显掌握了殿下的行踪,或许路上不止有这么一个埋伏。更或许,这个女子,只是用来打草惊蛇的。”
老巫抚摸着权杖上的狼头骨,眯起了眼睛。
北辰将军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帐篷外,掀开了门帘,大喊一声:“旱牢军听令!”
“哟!”
掷地有声的整齐的回应声让少女忍不住抖了一下。老巫站住少女身边,将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都收入眼底。
“将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关入旱牢,严加看管!”
“是!”
两队士兵整齐地走到了帐篷前,为首的两个人手上拿着镣铐和木拖车。
“你们干什么,你们别过来!”
少女惊慌地跌坐在地上,缓慢地向后挪动着,你们要杀我吗,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好歹…
“啊!”
拿着镣铐的士兵走上前来,拉过少女有些血迹的小脚,将镣铐扣了上去。镣铐沉重,以少女的力气根本无法逃跑,不,即便是刚才那个狼头小队的壮汉,也不见得能跑的动。
镣铐上了锁,士兵把钥匙交给了老巫。
两个士兵抬起少女和镣铐,放到了木拖车上,离开了帐篷。
少女被拖到了旱牢帐篷里,是最后面的黑色帐篷,里面有许多的小笼子,每个笼子只能关一个人犯,每个人犯都戴着沉重的无法逃脱的镣铐。
犯人有男有女,个个衣着整齐,头发都剪到了肩膀处,扎成一辫,目光呆滞,有的是真的,有的是装的。
少女摸了摸自己又长又黑的微卷的秀发,害怕被剪成这么短。
没想到,士兵丢给她一套同样的囚服,并没有剪她头发的意思,就连忙套好囚服,钻进了面前的小笼子里。
希望犯人的吃食也不会差。
受到太多惊喜和惊吓,又饥又渴的少女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反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先睡一觉比较好,等醒来,首先的想办法学会这里的语言。
梦里,少女梦到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姑娘,一个劲的呼唤着,沉水木…你要完成任务…一定要杀了五皇子…
第二天清晨,大营里士兵训练的声音响彻云霄,吵醒了昏昏沉沉的沉水木。
帐篷里飘香的食物的味道,让少女一下子来了精神。
有吃的,有吃的!
士兵们正在发放食物,犯人的食物虽然不多,也不精细,但也不是剩菜剩饭,更不是馊的坏的。
当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语言不通,还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险些连命都保不住的时候,饥寒交迫的少女接过士兵手里热腾腾的白粥,想到自己家里来自妈妈的温暖,不禁热泪盈眶。
总算有自己认识的东西了,是白粥,一碗自己认识的,大米熬成的粥!
不是什么奇怪叶子,也不是发出臭味的奇怪的物体。
而是熟悉的大米,淘过水,在大锅上熬了一个小时出来的,香喷喷的白粥。
少女看到其他犯人悠哉悠哉地喝着粥,知道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这不是断头饭。少女小心翼翼地眯了一口粥,热热的白粥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全身上下一下子暖和了起来,少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狼吞虎咽起来,眼泪滴进了粥里,一起吞下了肚子。
哪怕一整天都只有这样的白粥,我也知足了。
少女把碗还给了士兵,从梦里,她知道了这个身体的名字,以及原主要做的事。
沉水木
那身体的原主应该也是哪个要夺位的皇子了,既然原主死在大漠,那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