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妙走了没有多久,地面传来抖震崩动。
她担心回头,匆匆赶到剑池。
只见数十个铁匠鱼贯而出。
烟尘毒龙般冲出洞穴,漫天飞舞,那十几个白衣侍卫此刻变成了黑衣侍卫。
铁匠们迎面撞上欧若妙,全都傻眼了。
“李公子呢?!”
“他…他还在里面…!”有人喊道。
剑池洞口哗啦啦落石封死。
“不!不…!”欧若妙痛苦地呼喊着。
方雄急匆匆赶来,看到这景象,立刻明白了。
“小姐,有人…”
欧若妙像是没听见,呆呆看着封死洞口的石堆。
侍卫们铁匠们灰头土脸乌泱泱跪倒。
方雄一挥手恶狠狠地挤出一个字,“挖!”
铁匠们慌乱地爬起,你吵我闹地胡乱忙活着。
“真难得呀,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众人惊慌地回过头,
欧若妙听见这个声音呆住了,她艰难转过身,瞪大了双眼,“是你!”
赶了一天的路,何德淼苟延残喘。他僵卧在马上,双手死死抓住马儿鬃毛,马蹄点点滴滴,在石桥边停了。
何德淼出溜下马来,挣扎地爬起按动了石壁上的机关。
石门悄无声息打开。
何德淼跌跌撞撞地走进去,跌到在地。
几个黑袍人抓起他,沿着黑窄诡异的通道,无声无息朝内堂走去。
经过隔间,一个身材修长黑袍人拦住几人去路,伸出纤细的手指按压何德淼的脉搏。
“中毒了。”
说着抬手在他的背后和腹部按压几下。何德淼张口吐出黑血,猛地睁开眼睛。
黑袍人挥挥手,几人拖着他快步进入内层密室。
昏暗的灯火下,一个黑色浑噩不清的背影站在阴影之中。
“门主...”何德淼看见那黑色的影子,惊慌地屈膝伏地。其余人迅速退出。
那幽深的背影缓缓转身,黑眼睛扣紧了何德淼低下的头。
“讲。”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何德淼维持着下跪的姿势,他的手贴在地上,他吞了下口水,他的袍服布满了褶子打成了卷,老老实实地躺着。
“门主,我…我找到了天外飞仙。”他暂停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他身上武功全失…”
他偷偷抬头对上那黑影黑曜石般的凝视,赶紧让视线回到石地板。“他只是个普通的凡夫...”何德淼背部湿透了,唯一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我的命令是他带回来…”黑影顿顿说道。
“我已经擒住他了...可是...”何德淼忍住哆嗦。
黑影轻轻抬手,掌力澎湃而至,何德淼纸片般飞出,撞向石墙上,绽出血影。他缓缓滑落,留下大片血迹。
何德淼颤抖爬起,全身流血,身受重伤。
他费力地吐出口里的鲜血,“门主,我...我还看见了那个人...他回来了...”
那黑影背过身去,“什么时候?”
“昨...昨天,他的马在外面...”何德淼费力地说完最后一个字。
那黑影转头走出密室,几个黑袍人转入上前拖走了重伤的何德淼。
这是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一张古朴的书案,摆在屋子中间,上边盖着洁白的桌布。左边是一对精致的藤椅,一个书柜,柜上放着数个叠起的书籍。右边是一台淡绿色的盆栽,上面摆着一套雕琢精细的假山。屋子正中墙,悬挂着一张大山水画。
欧若妙和欧若飞相对而坐,久久对视着。
“你回来了。”
“嗯...”
“你还回来做什么?”欧若妙嗔怪地看着他。
“我回来看看...”欧若飞露齿而笑。
“看什么...”
“看看老家伙的产业什么时候完蛋!”欧若飞翘起了二郎腿。
“你!”欧若妙气的站了起来。
“父亲当初赶你走,就是看不了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欧若妙的眉毛立了起来。
“你一走就是五年,父亲去世你都不回来,五年了!你一封信都没有!”欧若妙几乎喊了起来。
“我写了...”
“信呢!”
“我又烧了。”欧若飞轻咬着指甲,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欧若妙无力地坐下了,她怕眼前的这个人又一声不响地消失。
“那个人在哪?”
“什么人?”
“那个所谓的天外飞仙...”
“他失踪了。”无数的压力袭来,欧若妙疲惫地闭上眼睛。“你找他做什么?”
“我要杀了他。”欧若飞说得是轻描淡写。
欧若妙听得是五雷暴跳,当即站了起来。“你...!”
“剑池已经毁了,秋季的订货全完了,这一项的亏空就是八十万两银子!再有什么风吹草动,铸剑山庄就毁了你知道吗!”欧若妙几乎在咆哮了。
“真乃人生一大乐事!是谁干的,我要谢谢他。”欧若飞摇晃着二郎腿。
欧若妙气的浑身发抖,“是你要杀得那个人...”
“哦?”欧若飞站起身,“有点意思...”说罢溜达着走了出去。
欧若妙刚想说什么,却哽咽住了,她悲伤地转过身,蓦然看见桌上放了什么东西,捡起查看,竟是张一百万两的银票。
冷漠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可不是为了什么铸剑山庄,只是为了你,好妹妹。”
欧若妙转过身,两滴热泪滴在了桌面的银票上。
整间密室由大理石砌成,长约五丈、宽三丈有余,阴暗的室内停着一匹脚马,旁边是一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