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带着文书来到正堂,冲着几个当班的衙役怒吼道:“击鼓!集合!”
“是!”几个班头分头行动。
鸣冤鼓咚咚咚敲响,数十个官差衙役接踵而至,集结在堂前。
郝正看着人群来回踱步,“人怎么还没到齐!都听了!一炷香之内未到者,重打二十!”
“是!”官差们齐声呼喝。
不多时,牢头姗姗来迟,口中还念叨着,“要去抓人,也不跟兄弟们说一声,就顾着你们自己发财了?!”
“杨栏!你来做什么?!”郝正斥道。
“我们来帮忙…!”牢头笑呵呵说道。
“那…你也算是我的属下了?!”郝正侧过身。
杨栏犹豫了一下,“算!算!跟着您发财,怎么能不算呢!”
“好!来人!拉下去!重打二十!”郝正突然发难。
杨栏脸上登时变色,“你!你凭什么打我!?”
郝正面如間铁,“我刚才说过,迟到一炷香者重打二十,你已经迟到了,既然你承认是我的属下,那就要罚!拉下去!”
“是…!”衙役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一左一右揪住他恶狠狠拖下堂去。
杨栏口中兀自惨叫,“你不能打我,我是县令的亲侄子,你不能…!哎呀!哎呀!哎呀…!”
惨叫声穿堂而过,衙役们无不笑逐颜开。
郝正微微一笑,拿出令箭,“好!现在人都齐了!本捕头奉了县令的手令,现缉拿镇上乡绅到堂,你等接令,分头行动,务必把这名单上所有人,悉数押到!不得有误!”
说着将手令抛出。
几个班头俯身接了,“得令!”
郝正瞪着他们,那眼神似乎要撕开他们的胸口,“尔等速去速回!务必在半日之内将所有人等,押送到此!本捕头在此专等,若是少一人或者迟误,重打三十!”
“是!”重衙役精神抖擞齐声大喊。
“去吧!”郝正甩甩手。
几个班头带领人马,分头行动。
“喝!全是大户!这回发财了…”一个班头看着名单乐了。
“难怪郝爷要收拾那小子…原来是怕他跟咱们争了…”
“你往东,我往西…!”
“好嘞…!”
众衙役奔走在大街小巷,一时间整个镇子鸡飞狗跳,满城风雨。
坊间流传县令发了脾气,四处抓人,立刻提审。
这个风声一出,合镇的乡绅都吓毛了。
有的千方百计想要逃跑,被抓回来。
有的干脆自己跑到衙门报道。
不多时,县衙的大堂内聚集了一大票乡绅,各个面带愁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阔少打扮的年轻人,没见过这场面,吓得浑身发抖,“王叔…这个怎么办?”
身侧一个长须老者劝道:“不打紧,别怕,既然开了盘子肯要钱,那事就好办了。”
另一个土财主打扮的胖子接口道:“怕什么?!不管查办什么事,兄弟不必说,一省之内主儿,咱都走动的,就是诸位也有一大半在内。”
长须人叹口气,“话是这样说,横竖有钱替我们说话,替我们弥补。但是要的少些,我们还好应酬,关键不知道这次又要多少…”
胖子眼珠一转,“不管多少,我们先答应了他,躲过这茬,搁起他们来。有甚么话,我几个一块儿到京里去讲。”
“说得对…!”年轻人一个劲点头。
“…”长须人闭目凝神,不再说话。
“肃静…肃静!”郝正站在堂前怒吼道。
大堂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郝正怒目如电,扫视着堂上众人。
“众位乡绅,相信来的时候,你们也听说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朝廷的旨意让你们家家上捐赈灾!每家二十万两…!”
“啊?!”众乡绅听到此句如五雷轰顶,纷纷交头接耳。
“我的天哪?!多少?!!”
“二十万哪!!扒了佃户的皮也拿不出啊!”
“废话!扒我们的皮也不够!这还费什么话,直接抄我们的家不就行了?!!”
“肃静!!!”郝正大吼一声,压灭了讨论之声。
“有什么话一个一个说…”
“郝捕头…你让我们捐款可以,这么多我们实在拿不出啊……”年轻人忍不住叫道。
“拿不出?!!拿不出就抄家!”郝正瞪起眼睛,“来人!给我抓起来!”
两个班头上前一把揪住年轻人。
年轻人不住挣扎,“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郝正走到近前,“犯了什么罪?!你平日里欺压百姓,逼良为娼!你还借钱不还?!按照朝廷的法令,要将你充军发配!”
“欠钱,我欠什么钱了?!”年轻人不住叫喊。
“就是这个!”郝正拿出账单。
众乡绅见了,纷纷大惊失色。
“哎呀呀…这不是五年前的账了,怎么又翻出来了?!”
“不知道啊…!”
年轻人推开两个班头,“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按照朝廷的法令,经过上官的审讯,你才能抓我!”
“上官?!哼!”郝正拿出公文,“巡抚的手令在此,给了我先抓后奏,便宜之权!抓起来!”
“是!”俩班头凶悍异常,扯住铁链子,锁住了年轻人。
“且慢…我们愿意交钱!”胖子嘻笑着说道。
“可是二十万两数目太大,你得给我们几天时间,让我们筹措一下吧…”
“可以…”郝正点点头,“重班头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