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的家是传统的川东四合院的格局,院子中间有一个大天井,格局和张校长家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天井中没有栽树,而是铺着青石板,还有两个整块石头打造而成的大水缸。
这种水缸有两种作用:平时里面可以养鱼;如果遇到意外失火,就可以用水缸中的水灭火。
外面街道上显得很安静没有人出来多管闲事,更没有人出来看热闹,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现在很多人都学会了明哲保身。
在这战乱时期,已经习惯了日机轰炸发出的剧烈爆炸声的陪都民众,对于晚上偶尔响起的枪声,早就有些见怪不怪了。
这会儿,林寒和季先生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说话。虽然林寒已经向季先生出示他的证件,而且也大致给他讲了他们是在调查案子,安慰他不要害怕。但是季先生,还是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林寒只好不断的给他解释和道歉,渐渐的,才让季先生有些明白了过来的。当然,林寒是不会把具体的事情告诉季先生的。
季先生家里除了有一个女佣人,照顾他的起居生活之外,家里并没有其他人。季先生告诉林寒,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他有两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一个在省城成都,一个在合川县。他们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带着家人一起回来看望他,平时你就他自己住在这个宅子里。
林寒看到季先生,心情平静了下来,就笑着对他说道:“季先生的,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请教,我们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季先生点头说道:“林先生,这个战争时期,肯定会有很多破坏分子,还有敌人的奸细,对这样的人确实是需要抓起来的。”
林寒看到季先生,有这样的觉悟心中不觉放下心来笑着对他说道:“季先生说的很对,我们就是专门对付这样的敌人的。”
季先生一脸苦笑着点了点头,并且还叫那个女佣沏了茶,才长叹一口气说道:“林先生,你有什么要问的,请问吧,我尽力而为,不知能不能够帮得到你。”
林寒再次向季先生道了谢,然后仔细的询问了“明月鱼庄”的井老板和他所谓的亲友,那个田先生的一些情况。
季先生详细的给林寒描述了这两个人的外貌特征,还把他们交往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林寒。末了,他还有些疑惑的问道:“林先生,难道他们两人也有问题,会是汉奸份子?”
林寒为了不引起季先生的担心,他只好摇摇头,笑着说:“季先生,你不必误会,我们现在只是进行一些例行调查,特别是最近新开业的一些饭馆、茶馆、客栈,我们都会进行全面的调查的。”
季先生现在已经知道了林寒的政府身份,其实,像他这样居住在小乡镇的人,对军统根本不了解,所以他也没有做过多的联想。
谈来谈去,又谈到围棋上来了,季先生问道:“林先生是真的会下围棋,还是只是当时情景之下的托词?”
林寒认真的说道:“季先生,这件事我说的可是实话,倒是没有欺骗季先生的意思。”
季先生听到林寒这么一说,眼睛一亮,棋瘾就犯了,他很快取来了棋具,对林寒说道:“既然林先生所言不假,那么我们就来对弈一局,今天也算有始有终。”
林寒想到今天的事情对季先生的将来生活,确实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他也就没有推辞,点头答了季先生的挑战。
他们一起就在堂屋中间的桌子上,静心的下起围棋来。
◇◇◇
马宝驹和黄天邦的行动队员,现在全都进入季先生的家里,紧闭大门,暂时隐蔽起来。
马宝驹和黄天邦在右边厢房中的一个房间里,正在审问那个被他击倒在地,一举擒获的小个子男人。
隔壁一间屋里,那两个跟踪他们的人,也被捆绑了起来,蹲在角落,由黄天邦的手下看守着。
现在,那个小个子男人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由于受了枪伤,虽然并不致命,也流了些血。虽然林寒出手,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是他还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大声的呻吟着。
马宝驹看着那个小个子男人说道:“小子,你睁开眼看看,你还认得认识我吗?”
那个小个子男人,慢慢张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嘴里轻声的说了一句:“我不认识你。”
马宝驹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小子就不要装了,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你要想蒙混过关,那是不可能的。不说你什么也不说,不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这句话把那个小个子男人,吓了一跳,睁开眼睛说道:“我不认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黄天邦已经知道了马宝驹抓捕这个人的过程,听到这个男人这样回答,心中的一团火就冒了起来,他上前一步,一耳光抽在这个矮个子男人的脸上。
他嘴里还恶狠狠地说道:“你还要装,你非法持枪,袭击政府工作人员,就凭这个罪名,你把老子惹毛了,老子一枪崩了你,然后把你扔进嘉陵江里去喂鱼。”说着,伸手又要抽他耳光。
马宝驹轻轻的拉了他一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那个小个子男人说道:“你不要再装了,前两天,在江北城街上,打我一闷棒的事情,你这么快忘了吗?可是你堂口的那些兄弟,现在都在警察局里号子里蹲着,他们可都没有忘记你啊!幺哥!”
这幺哥听到马宝驹这么一说,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