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头儿告诉林寒,每逢赶场天,“明月鱼庄”都要到嘉陵江边去取专门供应给鱼庄的鲜鱼。⊕八⊕八⊕读⊕书,.◇.o≮
杨老头儿虽然又聋又哑,但是力气却不小,做事也快速麻利,而且还识文断字,深受以前鱼庄老板的看重。
只不过突然间鱼庄换了老板之后,杨老头儿基本上就只能在后厨打杂。
有一天,实在是因为忙不过来,就让杨老头儿跟着一个姓钟的师傅一起去嘉陵江边收鱼。
那一天正好下着小雨,按正常的情况,下雨天赶场的人就会少一些,生意就会受一些影响。但是这天钟师傅却出人意料的要了两大筐鱼,让杨老头在前面担着箩筐回鱼庄,钟师傅在后面跟着。
杨老头儿担着这两筐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一直在纳闷:今天的鱼也就是两箩筐,怎么就要比平时挑着重得多呢?难道这里面还装了什么私货?是烟土还是大洋?
杨老头儿心中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担着箩筐在前面走着。从嘉陵江边到街上的小路上,有一段是泥土路,赶上这天一下雨,路就比较滑,杨老头儿一分心,不小心就摔了一跤,结果就把装鱼的箩筐打翻在地上。
杨老头儿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收拾掉到地上的鱼。他却发现一个箩筐的底下,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绿色的铁匣子,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那钟师傅看到杨老头摔了跤,立刻对他大骂了起来,还抽了他一耳光,并赶紧从地上抓了几条鱼扔到那个装着铁匣子的箩筐里,遮得严严实实的。才让杨老头把另一个箩筐里掉出来的鱼,捡起来装好之后,继续让他挑着担子,回到了“明月鱼庄”。→+,.↓.o≥
之后不久,杨老头儿就被“明月鱼庄”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扫地出门了。
杨老头儿和季先生都不知道那个绿色的、长方形的铁匣子是什么东西。
但是林寒和黄天邦立刻就明白过来了,那一定是一部军用电台。
林寒心道:对手真的很狡猾,把电台放到这个电话都没有的小乡场上,确实是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军统局等机关的电讯侦测队,也很少走到这些地方来。
林寒谢过了杨老头儿,还赏给他了两块现大洋,乐得他不停对林寒鞠躬道谢,他那高兴的模样,感觉自己今天真的是行了大运。
随着抗战的深入,国统区的物资也开始逐渐的紧缺,物价开始上涨,法币开始出现贬值的趋势。虽然国民政府明令民间不能使用银元,但是私底下,陪都的市民都知道这才是硬通货,私底下也在进行流通。也难怪这杨老头儿得到两块钱会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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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和季先生并肩走在回苗儿石街上的石板路上,后面紧紧的跟着黄天邦和洪正道,两人警觉的注视着周围,绝不放过任何的异常情况。
林寒还扶着季先生的手臂,也是为了安慰他,给他增加一些信心。他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季先生就一直处于惊恐状态,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
林寒的细心显然也得到了季先生的认同,他并没有拒绝,他轻声地对林寒说道:“林先生,我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上百年,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也曾出钱修路助学,从未与人交恶,究竟是谁要对我下此狠手呢?”
显然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季先生,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对人诉说。
林寒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对他说道:“季先生,我们这一次的对手,并不是你相像的私人恩怨,而是关系到民族大义,国家生死存亡的战斗。”
季先生毕竟是有文化的人,平日里对当前时局也颇为关心,也曾和自己的一些朋友探讨抗战局势和国家未来发展。
他听林寒这么一说,就有些明白过来,低声的问道:“林先生,你说我们的对手会是日本人,或者是汉奸吗?”
林寒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有些歉意的说道:“季先生,实在有些对不住,把你牵扯到这件事里面来了,扰乱了你平静的生活。”
季先生听着林寒这么一说,连忙激动的说道:“林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俗话说得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季某人能够为国家做一些贡献,正是不求之不得之事。”
林寒有些感叹的用力握了握季先生的手臂,说道:“季先生有如此民族气节,让我真的是感动万分,如果我们多一些像季先生这样的人,何愁抗战不胜利!何愁打不败小鬼子!”
季先生连忙谦虚的说道:“林先生过奖了,此乃份内之事,余定当鼎力助之。”
林寒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季先生,先前你曾说到林太太的儿子在苗儿石街上开了一家中药铺,不知具体在何处?我倒想去拜访他一下。”
季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个林太太之子开的中药铺,就在我家附近。不过今天早晨出来的时候,不知何故,我看他并没有开门营业。也许他是临时出门应诊去了。”
林寒点了点头,又问道:“季先生,今早出门的时候,我曾仔细观察过附近的店铺,并没有看到有中药铺的招牌,不知道这位林大夫开的中药铺的铺号叫什么名字?”
季先生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说来呢,也有些奇怪,当初我也曾经询问过他,为什么店铺不挂招牌?他自己解释说,他只是短期借住于此,临时行医。”
说完这话,季先生突然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林寒一眼,还微微的摇了摇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