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任务,当然要一心一意。

可如今在凤翔已耽误了七日,他焉能不急。

武璋也很急。

父母死于战乱,他成了流落街头的乞儿。若不是遇到孟知祥大人,恐怕那时就饿死或冻死了。

孟知祥收留了他,并对他非常喜爱,让他在孟府做了奴仆。

渐渐长大,见他身魁力大,给他请来师傅教授刀枪拳脚功夫,成为了孟府的当家护院。

试想,有几个奴仆会遇到这种好事。武璋自是为孟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他早就暗下决心,即使丢了这条命,也要将恩公的家眷安全护送到成都,以谢再世之恩。

李氏摇摇头,“再等两天吧。”

上了马车,孟昶闭上双眼养神。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孟昶,但让他对这位三十出头的女人喊“娘”或“母亲”,还很不习惯。

李氏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儿子,心中纳闷不已,再一次问自己:“这还是以前的昶儿吗?”

到了凤翔,儿子就发高烧,昏迷三天,吓坏了所有人。

两天前醒来,大家都惊喜不已,但他却象个傻子似的看这看那问这问那的,又吓坏了所有人。

今天她来要出城令牌,儿子一定要跟着,她无奈地带他来到了李府。

她不知自己的夫君杀了监军李俨,更不知李从俨的意图,想儿子跟着也是种好事。这孤儿寡母的,说不定李从俨起了恻隐之心,心疼可怜,就给了令牌。

却不成想李从俨依旧敷衍,而儿子却站出来跟他打赌,弄得她满头雾水。

“这孩子醒来后还没喊我一声娘呢!”李氏又一次侧目看了眼仿佛睡着的孟昶。

不是仿佛,孟昶是真的安心地睡着了。

安心来源于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他知道他们会平安到达成都,他知道孟知祥迟早会造反称帝,他知道他自己将成为后蜀的第二位帝王。

他只是不知道这些历史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

从李府到客栈有一段距离,李从俨暂时还没软禁他们,也没有派兵看守。

他觉得没那必要。没他的出城令牌,城门的士兵是不会放他们出城的。

孟昶一行二三十人,便将客栈后院的房间全包了下来。

孟昶与母亲刚下马车,便见客栈门口吵吵闹闹。人群中走出孟昶的姐姐孟久柱和李氏的婢女吴妈。

这次去成都一切从简,李氏仅带了吴妈一人。她是李氏的奶妈,李氏出嫁时随之到了孟府。

“发生了什么事?”李氏问女儿。

孟久柱不过十一岁,也没看出名堂,“客栈老板让那个叔叔付房钱,那个叔叔说没钱,把刀压着,客栈老板不肯,就争执了起来。”

那时对女子非常不重视,所以孟氏把女儿带往成都,也无人管。

李廷珪在身后谨慎地道:“夫人,咱们到后院,休管他人闲事。”

人在旅途,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很清楚自己的责任。

孟昶揉了揉刚睡醒的双眼,径直走进了人群。

李氏,李廷珪,武璋生怕公子有什么闪失,急忙跟上前去。

“你们大家说说,我要这把破刀做什么?”客栈老板揪着那汉子的衣服道,“不付房钱,就不许走。告诉你吧,我外甥就在李节度使手下做事。想溜,没门。”

那汉子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头高昂,并不言语。

由于衣服被拉扯,孟昶隐隐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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