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延巳道“如今之际,应以金陵为重。皇上,是否可以一边与蜀议和,一边将精兵强将调回皇都?”
“爱卿说得有理。”李璟称赞道。
“臣愿为使节前往寿州向蜀皇帝传达皇上的意思。”自江、鄂兵败,一直抬不起头的陈觉又一次找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李璟道“好,陈大人快去。”
冯延巳想了下道“皇上,刘大人已风瘫,我大唐第一良将恐要数林仁肇。臣建议速将其调回金陵,委以重任。”
“这些小事,冯爱卿自行处理吧,不要来烦朕了!”说完,带着一肚子郁闷,李璟离座而去。小事?那什么才算大事呢?难道他以达到“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境界?
三位信使几乎同时到达各自目的地。
郭廷跪地接旨后,故意唏嘘了会当下困境及无奈,对金陵又是拜又是磕头,又是流泪哭诉内心的不舍。惹得周围众人不停抹泪。
然后,然后他的心笑了。
然后,然后他大喊道“开城门,迎接蜀军!”
林仁肇跪地接旨后非常吃惊,却无语表述。皇上的意思很显然,是要放弃这座城池,放弃这里曾经忠心耿耿的将士,放弃这里曾经温顺忠厚的百姓,放弃……他流出热泪。
然后,然后他笑了,痛苦地笑,笑着笑着,变得放肆,他要彻底释放内心的苦痛。
然后,然后他往床上刘仁瞻跪拜,没有任何言语,坚强地转身离开,头也没回。不能回头,只因回头太痛。
孟昶跪地接旨后,头也不回地道“可以和谈,但我有条件。”
跪地接旨?搞什么,乱写,怎么可能。
我真没乱写。陈觉进帐时,孟昶正背对着他,单膝跪地,左耳放在唐糖的肚上倾听婴儿成长的声音。
陈觉立刻拿出圣旨,大声宣读李璟的和谈请求,希望能吸引孟昶。
幸好孟昶还有右耳,听得很清楚。
“不知蜀皇帝有何条件?”陈觉早已料到。
“老公,起来办正事!”怀孕的唐糖说话语气显得更加温柔。
孟昶这才站起跟陈觉打招呼,“啊,是陈大人啊,咱们又见面了,好,好!”
好在哪里呢?若不是这机会难得,我情愿几辈子也不和你见面。陈觉尴尬地笑了下,道“蜀皇帝有什么条件可以告诉我,我会转告皇上的。”
孟昶微微一笑道“条件很简单,和谈的地点和人选由我决定。”
陈觉一愣。这就是简单?
“人选我已想好,就你们皇上,我的王景兄吧。”孟昶继续道。
“这?”陈觉很为难,“我们皇上日理万机,恐无法成行。”
孟昶“呵呵”笑了下,“陈大人,我方谈判代表是我,除了王兄,你们还有可以匹配的人选吗?”
有理。陈觉道“我会将这转告皇上。那地点呢?”你选的地方肯定在你的地盘上,皇上怎可轻易离开金陵犯险呢。
“地点嘛?还真成问题。”孟昶显得很为难,“到我的地盘上吧,又怕王兄胆小不肯。即使他肯吧,你们这些臣子也不肯,万般阻挠。好麻烦。”
“是啊,是啊。”陈觉忙点头。
“老公,要不咱们就去他们地盘吧?”端坐在椅上,一直未说话的唐糖突然提出建议。
孟昶回头故意吃惊问道“糖糖,你就不怕我遇难吗?”
唐糖不屑道“切,害你的人还没出生呢!”
“那你觉得哪里合适呢?”孟昶又问。
唐糖想了下道“他们南唐已没剩几个好地方了,扬州咱们去过,干脆咱就直接去金陵吧。”
陈觉惊了!这,这也可能?逗我的吧?
孟昶笑了!这,这当然可能,因为我叫孟昶。李谷接过信,看后笑了。郭廷很诚恳地讲明不是自己不想降,只因家眷尽在金陵,所以必须要向皇上申请投降。
魏岑的手心直冒汗,这可是他唯一的机会。万一人家不同意,他又必须回到城中等待死亡或被俘。
“魏大人为何发抖,难道有点冷?”李谷笑问。
魏岑尴尬地回答“已是深秋了。”
“说得是,来人。”李谷吩咐道,“给魏大人拿件披风。”
披风拿了过来,竟然是圆形的,李谷示意打开。
打开后,魏岑的眼睛都亮了。里面包裹的珍宝闪着耀眼的光。
“这……”他故意装糊涂。
李谷笑了下道“这是魏大人去金陵的盘缠,难道嫌礼太薄?”
魏岑无奈接过。不接,可能无法离开这里。接了,就得听人家的。你说他无奈不?
“魏大人还不快回金陵?我们皇上可说了,再给你们七日期限。”李谷催促道。
魏岑忙不迭地快步出去,上马往金陵奔去。
“大人这是何意?”孟坚不解问道。
李谷笑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魏岑,从此只会为我大蜀的利益服务。”
孟坚还是不解,“何必用他,濠州迟早归我大蜀。”
“孟将军,咱们的目的岂止这个濠州。”李谷进一步解释,“有时不用劳师动众便可获取城池,何乐而不为?”
孟坚似乎有些明白了。
孙羽、张义德等寿春降将不明白,一齐来质问孟昶为何弃城,为何没有让神医为大帅医治。
孟昶苦笑道“弃城是因为我不能让她们受伤害,至于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们,是刘崇将他们赶出来的。”
“就是,我们不计前嫌要去为他爹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