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放下手中的事,与水丘昭券火速赶到苏州,因为这边出了点事。

水军指挥使罗晟乐呵呵地迎接,等待嘉奖。

赵普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坐到上座,未与他打招呼,看来很生气。

罗晟有些愣住,渴求地望向水丘,希望得到答案。

水丘昭券摇摇头,道“召集众人议事。”

本来心情大好的罗晟有种不祥的感觉,但想到自己毕竟是打了胜仗,就算没嘉奖也应不会受到惩罚吧。

显然他想错了。众人到齐,赵普大喝道“水军指挥使罗晟,你可知错?”

我错?罗晟应道“末将不知。”

“罗将军不听帅令,擅自进攻。来人,拖出去斩了!”赵普大声道。

众官皆愣。罗晟大喊“末将不服,末将不服。”

水丘也跟着求情,“赵大人手下留情。”

赵普挥手示意士兵靠后,问道“有何不服?”

“我虽擅自进攻,但毁敌船两百,杀敌近千,大获全胜。为何杀我?”罗晟很不服气。

“罗将军功过相抵,还请赵大人三思。”水丘跟着道。

众官众将皆求情。

“那我问你,我们损失多少?”赵普瞪着罗晟道。

罗晟毫不在意,“损船不到一百,死伤不过五百。大人难道觉得不划算吗?”

赵普笑着反问道“罗将军,难道你觉得划算吗?”

“划算。”罗晟毫不犹豫回答。

“那你就不配做这个指挥使。来人,拖出去斩了。”赵普大怒道。

罗晟冷冷道“我知大人心思。我等都是吴越旧人,你们不信任,要换自己人罢了。”

在场的除了赵普,都是从吴越降过来的,不禁觉得此话有理,交头接耳起来。取得大胜,还要被割了脑袋,不是排挤是什么。

水丘昭券忙道“大家误会,赵大人决无此心思。”

赵普没怒,问罗晟“罗将军,敢问那死伤士兵可是吴越人?”

“是。”

“我记得来吴越前,皇上特意交待我一件事。”赵普突然望着远方道,“皇上说如果在战斗中吴越将士的伤亡超过蜀兵,那就是我失职。”

众人都是一愣。

“其实在我心中,没有吴越和大蜀之分。既然都是我所统率,我便应该为每一条生命负责,不论是蜀是越,是将是兵。”赵普有些激动,“折敌一千,自损五百,罗将军,你让我情何以堪?”

赵普的话感动每个人,罗晟低头无语。

“鉴于此,我已向皇上禀报,自请罚俸银三月,用于慰问那些死难将士的家庭。”赵普道。

“水丘也有责任,愿陪赵大人受罚。”水丘昭券道。

罗晟沉默良久,不禁叹道“是我没有珍惜将士的生命,都是我的错。我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该。赵大人,末将知错,愿受任何责罚。”

众人纷纷为罗晟求情。

赵普道“错不要紧,但要知道哪里错,为何会错。我刚才要斩将军,是因为将军仍不知错。如今既已知错,便免死罪。还望罗将军知错就改,戴罪立功。至于责罚,我既为帅,便由我承担。”

罗晟跪地谢恩。众人钦佩之心油然而生,从赵普延伸到孟昶,大蜀。

“孙晟准备出营。”唐糖急急跑进来道。

孟昶忙道“快,快把他拿回来。”

不一会,肖玉蓉、段思盈押着孙晟走进。

孙晟讥笑道“大蜀皇上曾说过我可以自由出入,原来是谎话。”

“是啊,你们为何押着孙大人哪。快,快松绑。”孟昶装作不知道。

“少装腔作势。”孙晟继续讥讽。

孟昶没有一丝尴尬,“好了,孙大人,从现在起你出入自由。”

唐糖跑进来,刚想说话,见孙晟在,便没吭声。

孙晟冷笑离开。看来是真的,否则他为何害怕我离开?身后传来孟昶的笑声,感情唐糖带来了好消息。

第二日,孙晟又一次被押到孟昶跟前,又一次被放回。于是他不再出营,他要等时机。抬头,望见妍瞳从帐前走过,心中突然腾起一个想法。有些卑鄙,但为了大义,不拘小节。

李景达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不顾众人的目光,往地上一躺,睡了过去。酒,喝得太多了。

陈觉摇头,吩咐将鄂王抬回房间歇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这么多酒,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蜀军突然改变策略,从陆路进攻,将江州周围州县尽数占领,并很快就要到达江州城。怎么办?还有什么良策呢?

陈觉情不禁端杯痛饮,仿佛酒精能带给他灵感。

洪州李景遂比他弟有心有肺多了,夜已深,仍在巡察。

“袁大人,怎么你也在?”他在城头碰到袁从范,非常吃惊。

袁从范道“王爷不是还没休息吗?”

李景遂叹道“这蜀军将洪州城围个水泄不通,哪还睡得着啊。”

“卑职也睡不着。”袁从范道,“在那府中,耳边尽是家人喊冤的叫声。”

李景遂不禁有些惭愧,道“待退了蜀军,我便还袁大人一个公道。”

“这么说王爷知道凶手?”袁从范盯着他。

“我,我的意思是尽力帮你追查凶手。”李景遂掩饰道,“我到那边看看,袁大人也休息会吧。”说完赶紧离开,愧意涌满心头。

袁从范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不止。再忍两日,我会还自己一个公道。

李璟也给了幼子一个公道。为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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