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却不解问道:“什么孩童,什么蒙骗君侯,德祖这说的什么话。”
杨修见吕布并无回应,只好向田丰解释道:“文远来信言道,曹操以一个幼小孩童谎称是君侯流失在外的血脉,想要借此行金蝉脱壳之计,端是卑鄙无耻。”
田丰恍然大悟,再看吕布神色,便知这心中所言未必便如杨修所说,恐怕绝不是空穴来风,事涉吕布骨血亲情,他反而不好再多言,只能暗自摇头,连道:“可惜,可惜。”
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想起:“父亲千万不要中了曹操奸计,那小乞丐绝不是父亲的儿子,此人心肠恶毒,为人见异思迁,又岂会是我吕家骨血,他不过是我从定陶捡的一个平常乞儿,用来迷惑从曹操罢了。”
吕布寻声望去,见来人正是受伤昏迷的如意。
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换上了一身平常劲装,看上去已经没了大碍,只是脸上还有些寡白,也是大病初愈后的形状。
吕布见如意苏醒而来,大喜迎上道:“如意醒了,可觉得哪里还有不适?”
如意腿脚受伤,行走还有些不便,缓缓近前下拜道:“父亲放心,如意已经大好了,只是我方才之言千真万确,决不可让曹操就此走脱。”
吕布急忙将如意扶起,搀扶到府殿之中,令她坐在榻上才道:“你既然受了伤,就该好好养伤,像你这般乱跑,落下了病根可如何是好。”
又神色转冷对众人道:“曹操如此轻视与我,竟拿一个来历不明之人要挟,我身负皇命行万民之意,岂能为一人而乱天下,别说仅仅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童,即便他真是我儿子,若能用他换得曹操人头,安定中原战事,也是毫不足惜,速传我将令,令张辽即刻追击曹操,绝不可令曹操走脱,至于那个号称是我骨血的孩童…”
吕布言语停顿,眼中精光凌厉,咬牙一字一字迸出:“生死不计。”
杨修大喜过望,满脸喜色道:“君侯英明。”
说罢急往殿外传令。
田丰却在暗中摇头,心中暗暗道:“战机稍纵即逝,曹操岂会原地束手就擒,这一来一回只见,只怕曹操早就插翅而逃了,哪里还能等到君侯的将令传达!”
吕布却已经问起了如意一路来往定陶的详情,如意将她一路见闻细细说来,每到惊心动魄处,常惹的吕布暗暗皱眉。
待说道如意身负严超从定陶城楼一跃而下之时,吕布更是身形一震,即便如意如今就安然坐在眼前,仅是双足挫伤,却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道:“虽然你侥幸借战马之力减缓下落之势,但这种将自己陷于险地之举绝不能再有,你可知道?”
如意见父亲眼中紧张之情,与其更不容反驳,知道他心中的关切之情,心中暖洋洋的,如沐春风,看来父亲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由缩了缩脑袋道:“如意知道了。”
吕布见她乖巧允诺,这才和声道:“你能够平安,多亏了严超拼死护卫,如今他生死难料,还不能醒转,待他醒转之后,我便命人护卫你们回安邑养伤,这次可不能在不告而别了。”
如意脸一红,她原本只是想替父分忧,没想到竟惹出这许多祸事,也是她自有心高气傲,小视了天下英雄,经此一役,她也终于成长了几分,断不会再行此冲动之举,低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