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过吕布这个教训,刘协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轻易信任他人。
在几位大臣的建议之下,他这次再没任命任何人为一品大将军,反而将部分吕布的兵力调回了洛阳,归到了自己的统领之下。
至于弘农城,刘协直接任命高顺成为太守,其他人等并无变化。
换句话说,高顺摇身一变,成为了吕军的最高统帅。
军中换了统帅,势必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问题。
普通兵士还好说,他们大多是来混军饷的,谁当主帅对他们而言问题不大。
但在中层与高层人员身上,换帅带来的影响就比较严重了。
尤其是一些平日里跟高顺不太对付的家伙,这会儿大多都坐不住了。
就在高顺成为太守的第二日,便有四、五名官员同时提交辞呈,决定离开弘农。
对此,高顺也只能是尽力而为。该挽留的挽留,该同意的同意。
如日中天吕军,也因此进入了一段动荡之期。
……
五日后,感觉胸口的伤势稍稍好转一些,差不多能上路出行了,华兴便离开了医帐。
见天色不早,华兴径直向军营走去。
既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就没必要留在吕军,所以他打算今天就跟高顺提交辞呈,明日一早返回镮辕村。
见高顺的营房内还亮着灯,华兴上前敲响了大门。
“何人?”
“末将华兴。”
听到华兴二字,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宫虽对华兴心存怀疑,但高顺并无此念,伴随吱呀门响,高顺的笑脸很快就出现在了华兴眼前:
“华将军,你不好好养伤,怎么跑我这来了?快快请进。”
在高顺的引领下,华兴迈步走进营房,并坐在了一张木椅之上。
“见过高将军!我几日没动,出来走走。哎?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营房?不会连饭都没吃吧?”
听华兴问起此事,高顺立刻是愁云满目,跟华兴吐起了苦水:
“唉!这劳什子太守,都快给哥哥当的烦死了!一面是多如牛毛的政务要处理,另一面每天都有官员要离开,真是快愁死我了,哪还有心思吃饭啊?华兴老弟,真希望你能快快康复,这样就能早日帮哥哥处理政事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刚想提出辞呈的华兴忽然有点开不了口了。
犹豫片刻后,就见华兴突然站起了身子,跟高顺说道: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高将军,就算再忙,饭还是要吃的!我这就去帮你打一份晚餐,您等着我啊!”
说完,也不等高顺反应,华兴迅速离开了此地。
大约五分钟后,就见华兴端着一份混有肉沫的米粥回到了高顺的营房。
高顺虽然嘴上说不饿,可是一闻到米粥的香味,他的肚子立马就有了反应。几句感激过后,端起大碗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华将军,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高顺边吃边问。
“嗯,是有件事来着……”华兴说话间,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何事?但说无妨。”
“我、我……”
几经犹豫,华兴还是道出了他的来意:
“不瞒将军,其实华某今日是来辞行的。”
听到“辞行”二字,高顺的脸上立刻划过一抹惊诧,将粥碗往桌上一撂,瞪着两只大眼不解道:“你、你也要走?”
“正是,望将军恕罪。”华兴一脸歉意的道。
“华将军,这是为何啊?你我平日不是相处的蛮好?难道是因为上次千崤山一事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那是魏续和侯成搞的鬼,绝非我的本意……”
由于最近辞行之人,大多都对高顺有意见,所以高顺想当然的认为,华兴也是因为对自己不满,所以才要离开。
但很快,就听华兴抱拳解释道:
“高将军您误会了。在下要走,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个人原因。说实话,相比吕将军,其实我更喜欢在您手下办事。能遇到像您这种天天忙于政务,又体谅下属的将军,是我华兴的福分。”
听华兴这么一说,高顺心里才稍微舒服些。但想让他就此接受此事,绝非易事:
“那你还要走?不行、不行!华老弟,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就提,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对了,前两天我让人把吕将军的府宅收拾出来了,要不……你以后就住那里吧,算是老哥对你的奖励?”
见高顺为了留住自己,居然把吕府都赏给他了!
听完此话,华兴心里真是万分感动!若不是有重任在身,他还真有可能一口就答应下来。
“多谢高将军的厚爱,华某感激不尽。但华某真已无心仕官,只想回归山野,享受一片宁静,还望将军许可!”
“唉!”
见自己说到这地步,可对方还是不愿留下,高顺也萌生了妥协之意,但嘴上还是不肯放弃的道: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若将军觉得官职不妥,我马上就能为你加封,即便与本将军同品也无妨!”
“多谢将军抬爱!但在下心意已决,还望将军准许华某离去。”
听对方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动摇之意,高顺唯有一声长叹,放弃了劝说:
“唉!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一早就走。”华兴低头回道。
“这么急?好歹让哥哥敬你一杯饯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