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董卓是不会骗自己的。
他若说徐荣在虎牢关,那就理应如此,因为没有几人敢随便违逆董卓的军令。
可刚才在宫外遇到的男子,他确实说自己是徐荣啊!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不成……那是个假徐荣?
要说徐荣的样貌,华兴倒是从未见过。
若真有人仿冒,他确实无从分辨。
可即便如此,对方干嘛要冒充徐荣呢?
还让自己带一株人参进来呢?
这完全不合常理嘛!
莫非……这也是李儒精心设计,用来坑害自己的诡计?
想到这儿,华兴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真是如此,无论徐荣还是人参,多半都是假的。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骗自己将那木盒带入宫中。
至于盒内所装之物,不用猜都知道,定对自己不利。
此念一出,华兴不由暗叹,今天他是彻头彻尾被李儒算计了!
“华兴,太师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难不成是心虚了?”
看华兴半天不说话,李儒上前催促,眼中还闪过一丝得意。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他的确自称徐荣,东西也是他交给我的!”
“哼!那照你的意思,是徐将军擅自离岗私了?真是荒谬!那我问你,可有人能证明此事?”
假徐荣抵达之时,门口只有华兴一人。待灰袍太监出来,此人早已走远。
期间再无他人来过,并无人证,华兴只好摇了摇头。
“既无人证,让人如何相信?哼!我看这个盒子,八成就是你自己带来的。说!你是不是在盒中藏了什么危险之物,才故意这么说的?”
听到“危险”二字,董卓是下意识直起身、瞪起眼,要求华兴即刻打开盒子查验。
与此同时,围在华兴四周的六位亲兵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六双眼睛紧盯华兴,以防突变。
而站在包围圈内的华兴,此刻却是左右为难。
若现在打开木盒,里面多半是一件危险之物。被董卓看到,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被动;
但若不打开,董卓同样会认为他是心怀不轨,不敢示人。
所以,无论华兴作何选择,最终的结果都一样:在李儒的陷害下,他今日很难能平安离去了。
“太师,我知道您多半不信,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这木盒是别人给我的。不管里面装的什么,都与我无关。我……是被人陷害的,还望太师明察!”
做完最后的辩解,华兴不再废话,右手一拉便将盒盖扯去。
正如他之前所料,盒内果然没有山参,而是躺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剑。
之前,对华兴打扰自己“运动”一事,董卓虽心存不满,但顶多就是生生气,不会治罪于他;
后来,得知华兴欺负了小玉,还口出狂言对自己不敬,董卓是动过杀人的念头。可考虑到华兴的特殊身份,他最终也忍了下来。
但现在,见华兴竟在盒中私藏兵器,这不明摆着是来暗杀自己的么?
对这种事,董卓是万万不能忍的!
再忍下去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江山社稷?
于是,在看到利剑的瞬间,董卓面色一沉,下了杀心,终于道出了李儒期待已久的决定:
“给我……杀!”
再好的人才,若对自己心存恶意,留他何用?不如早日灭杀,以除后患!
今日,自打走进这翠宁宫,华兴就一直很被动。
别看只有短短的十来分钟,但他被李儒接连诬陷了四、五条罪责,且条条罪孽深重。
期间,华兴也努力辩白过,试图还自己一个清白。
但不得不说,对手的设计太过精妙,再加上李儒非常了解董卓的脾气,所以处处占据上风,无论华兴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别说是蒙在鼓里的董卓,就算换作华兴,都很难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所以,听董卓下达杀令后,华兴既不意外也不生气。
因为他知道,董卓不过是把“枪”而已,对一件“武器”,他犯不着生气。
而真正要取他性命的主谋,是站在董卓身边的李儒。
对这个阴险的家伙,华兴是恨之又恨!
在卫兵动手前,他还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表达着心中的愤怒。
同一时间,李儒也正巧望向了华兴。
感受到华兴浓浓的恨意后,李儒并未生气,反而咧嘴一笑。
因为在他看来,华兴已与死人无异,跟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脸上尽显轻蔑之色。
看到李儒那蔑视神情,华兴的胸膛就好似有无数草原神兽奔过,他真想现在就冲过去狠狠的抽丫一顿!
但这个念头,他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因为他当务之急,是要应对这六柄正刺向自己的长戟!
既然要动手,华兴便不再犹豫。
不等长戟刺到,他便低头俯身,先避开了身后三戟。
随后,就见他脚下猛然发力,好似滑溜的泥鳅,从正面长戟的缝隙中快速穿过。
眨眼间就来到了一名亲兵面前,抬手将木盒狠狠朝对方脑袋上砸去。
就听噗的一声,坚实的木盒碎成一地。那卫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打晕在地。
开战才一回合,华兴便解决一人,效率相当之高。
虽然失去了部分记忆,但在搏斗技巧和战斗力上,华兴并未受到影响。
就算以一敌多,他也毫不慌张。给人感觉这类场景他应该经常会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