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若不是公孙瓒强烈要求关羽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关羽才不会选此人随军出征。
因为在关张二人眼中,这家伙就是个乳臭未乾的毛孩,带着他出征只会徒增麻烦,绝无益处!
所以,待那少年护军刚一开口,立刻引来了关羽一道不屑的目光:
“那个……是赵护军吧?你还是去营里看看兵士们的情况吧,顺便再检查一下马厩,别让马儿饿着了。至于作战部署之事,有我和张将军商议就足矣,你无须多言。”
见关羽对自己的建议连听都不想听,年少的赵护军只得一声暗叹闭上了嘴,带着一脸失望离开大帐,缓步向军营走去。
“哼!一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在此插话?还真把自己当将军了?”
待赵护军离开后,关羽先是一脸轻蔑的摇了摇头,随后才言归正传的道:
“三弟,明日你先去城下叫阵。那姓华的若肯出来,当然最好。若不肯出来,到时咱们再想其他良策!”
……
离开大帐,赵护军径直来到了营内的临时马厩,按照关羽的要求给马儿喂起了草料。
见赵护军突然出现在马厩,负责看护马匹的老周立马起身,并凑了上去:“这种糙活交给我就行了,哪用您来亲自动手啊?”
将对方手中的草料抢过后,就见老周一脸好奇的道:
“对了护军,您来马厩何事?按理说,您不是应该在大帐中商讨军务吗?”
听到商讨军务这几个字,赵护军的脸上瞬间划过一抹酸涩,摇头叹道:
“唉!这种军机大事,还是交给关、张两位将军商讨吧,我……喂喂马就行了。”
从字里行间中,老周很快就猜到,这位年轻的护军多半是被对方排挤了。
但作为一名普通士兵,在这种事上老周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强挤出一副笑意回道:
“噢!那、那我陪您一起喂马吧。呵呵,这会儿马儿差不多也该饿了。”
说话间,就见老周将手中的草料又分给了赵护军一半,并陪在对方身边一同喂起了马匹。
“赵护军,您觉得咱们要多久能拿下镮辕村啊?”见闲来无事,老周一边撒草料一边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赵护军微微皱眉道。
“不好说?为什么啊?”老周面露不解:“对方才一千人,咱们的兵力是对方的三倍。不应该很快拿下吗?”
“若是平原野战当然如此,可现在对方是躲在防御工事中,而我们连一件像样的攻城武器都没有。他们若不出来应战,咱们是是很难攻入的。”
“那该如何是好啊?”听对方这么一讲,老周当即显出了担忧之色:
“我军只带了一个月粮草,且幽州战事正急,咱们可没时间跟他们耗下去啊!有没有办法能逼他们出来一战呢?”
“唉……难啊!”
一声叹息过后,就见赵护军一边摇头一边讲道:
“镮辕村是对方的大本营,粮仓就设在村中,想以限粮之法逼对方出来并不现实,他们绝不可能连一个月的存粮都没有。”
“那、那能不能把他们骗出来呢?”
“若对方主帅是一莽将,倒有可能。但我听说,敌军主将不仅武力高强,还善于用兵。想把这种人骗出来……怕是难如登天啊。”
听他们是攻也攻不进去,骗又骗不出来,老周的眉毛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那照您这么说,咱们岂不是毫无胜算?”
“那倒也不至于!只要咱们想办法破坏了对方的防御体系,便有希望获胜。”
“您刚不是说咱们没带攻城武器吗?仅凭手中的长戟,应该很难做到吧?”老周是满目困惑的道。
“长戟肯定是不行的。”摇了摇头后,就听赵护军忽然抬高了语调,一脸笃定的说道:
“但据我观察,对方的围栏和城门都是由木材所制,我军若以火攻,一夜之间便能瓦解对方的防御!”
听到“火攻”二字,老周瞬间茅塞顿开,眼中也泛起了阵阵兴奋:
“妙计、妙计啊!木材最怕着火了!哎?那咱们什么时候执行此计呢?关将军有定下来吗?”
“这个嘛……”
此话一出,就见赵护军一声长叹,带着满面遗憾低下了脑袋。
之前在军帐之中,赵护军其实就想到了此计。
他本想当场告诉关羽和张飞的,但可惜的是,他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关羽无情的赶出了军帐。
所以此计虽听上去不错,但关、张二人并不知情。
“咳咳,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还得一阵子吧。”
摸着鼻头应付一句,就见赵护军抱起草料便向马厩的另一侧走去:“这边喂完了,咱们去另一边吧。”
见对方不想再多谈此事,老周赶忙闭上了嘴,一边点头一边跟了上去。
……
次日一早,张飞带着两千人马来到了镮辕村的北门附近。
刚到城下,就听张飞扯开嗓子展开了言语攻势。
张飞虽是粗人,但他骂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一时间就听场内尽是他一人的声音。有挑衅的,有挖苦的,有辱骂的,也有轻视的……反正能想到的词汇,他全部都试了个遍。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叫阵,对方的城门始终都是紧闭的状态。
别说出城一战了,一天下来华兴连面都没露过,根本就不吃这套。
眼瞅着太阳即将落山,张飞只得鸣金收兵,带着部队返回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