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干嘛都这么看我?”华兴一脸无辜道:
“要不是刘协在背后怂恿,关、张二人又怎会跑来镮辕村呢?”
“呃,话是没错,理也都对。但、但圣上的名讳,可不是咱们能随便叫的……”
唐盛曾听张辽讲过,说华兴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异乡,所以他误以为华兴不懂汉朝的规矩,赶忙跟对方讲解道。
生于二十二世纪的华兴,可从未受过皇权的洗脑。
让他张口闭口管个小屁孩叫“圣上”,他还真是极为不适。听过唐盛的叮嘱,就见他一脸轻笑道:
“呵呵,不就是董卓扶持的一个傀儡么?至于这么紧张吗?再说了,他的名字本就是刘协,我又没叫错。你们啊,真是中毒太深……”
华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也知道,想在短时间内改变这些根深蒂固的理念是绝无可能的。所以摇了摇头后,就听他话音一转道: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讲讲明天的……”
可刚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发言之人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魏阔:
“华将军,末将还有一事想说……”
平日里,魏阔很少会在会上主动发言,今天他居然自己蹦了出来,立马引起了华兴好奇:
“何事?魏护军请讲。”
“是关于、关于……圣上的。”魏阔一边舔唇一边低头说道:
“末将以为,此次围攻一事,圣上也不是您口中的‘黄鼠狼’。”
“哦?”此话一出,华兴瞬间皱起眉头:“不知魏护军何出此言?”
“末将曾在洛阳当过几年差,对宫内之事算是比较了解。咱们的圣上今年才不过十三、四岁,再加上他很少出宫、阅历尚浅,像这种驱虎吞狼之策,绝不是他能想出来的。”
简单介绍几句,见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魏阔才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所以末将认为,此事多半还有他人参与。圣上很可能也如幽州军一般,是被人给利用了。”
听完魏阔的分析,华兴当即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魏阔的这席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想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策划这么一出好戏,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这里面一定另有他人在推波助澜,华兴之前确实是想简单了。
可到底是谁在皇宫之内策划的这出好戏呢?
他又是何目的?
是单纯的想要收回铁矿?
还是说……别有用心?
一时间,华兴的脑海被如斯困惑塞了个满满当当,两条眉毛也不由自主的挤在了一起。
看来待此事平息之后,他很有必要去皇宫走一遭了!
……
“师傅,关于明日的战事,您有什么打算么?”见华兴半天不吭气,张辽率先打破了沉寂。
“哦,你说明日一战啊……”
被张辽这么一问,华兴很快从思绪中走出,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意,不答反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咱们一定要小心!”张辽面色凝重的道。
“哦?小心什么?”
“对方虽口头答应将军,说要公平对决,但明日他们会不会真的只带一千兵前来还是两说……”
“对、对!张将军所言极是,在下也很担心此事!”闻言,唐盛也在一旁附和道:
“敌军有近三千兵士,万一他们不讲信用多带了兵,或者在其他地方设下埋伏,那到时咱们肯定要吃大亏!”
“嗯,两位的担忧确实存在……”
听完张、唐二人的提醒,华兴也跟着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出言问道:“那我军该如何应对呢?”
幽州军本就有三千兵士,除去上阵的一千兵外,他们还有近两千兵士可以加以利用,“资源”非常的丰富;
可华兴军方面,就算把整个镮辕村的民众都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一千五百多人。
所以,由于兵力的差距,就算他们猜到对方可能会设置伏兵或多带兵士,张辽和唐盛在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任何的破解之法。
听过华兴的询问后,二人纷纷低下了脑袋。
见到此景,华兴却突然咧嘴笑了出来:
“呵呵,不逗你们了。其实我早就想好办法了。来!我现在就讲给你们听。咱们明日便如此、如此……”
……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一身戎装打扮的华兴便坐在了指挥室内。
桌上虽放了本军书,但他并未翻看。
就见他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边不住的抖动着双腿,感觉有些焦虑,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见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不到一炷香了,早已点好兵士的张辽又一次来到了指挥室内,带着一脸的困惑冲桌前的华兴问道:
“师傅,还不出发吗?再不走,怕是要迟了。”
闻言,华兴则摇头回道:
“不急,再等一等。该出发时,我自会通知你的。”
听完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答案,张辽轻哦了一声。
但这次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又出言猜测道:
“师傅,为何还不出发?您是在等什么人吗?”
闻言,华兴刚想张口解释,就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声音:
“华将军,斥候队李昂求见!”
听到“李昂”二字,华兴瞬间两眼一亮,挺直了腰板大声回道:“快请!”
紧跟着,就见一位发须花白的男子推开了指挥室的大门,带着满头大汗,快速来到华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