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皇叔!
华兴第一个要去会见的“囚犯”,便是当今的圣上――刘协。
从火上取了两块刚刚烤好的肉排,华兴便独身一人向左侧的帐篷走去。
刚掀开门帘,就看到刘协正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低着脑袋,无精打采。
在得知已无人能营救自己后,他脸上就一直充满了绝望。
“刚才没吃饱吧?要不要再来一块?”
进屋后,华兴先解开了刘协手脚上的绳索,随后便将盛有肉排的铁盘摆在了对方面前。而他自己则俯身盘腿,坐在了刘协的对面。
瞅了瞅华兴端来的肉排,刘协眼中满是谨慎之色,第一时间摇头拒绝了对方。
“怎么着?还怕我下毒?”见状,就见华兴摇头笑道:
“我如果真想杀你,一刀就能解决,没必要搞那么复杂。你不吃,那我就吃了。”说完,就见华兴拿起一块肉排,大口啃食了起来。
望着华兴享受美食的一幕,坐在对面的刘协是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之前在大帐之内,他才刚吃了一口烤肉,华兴就冲进来打断了午宴,所以刘协其实到现在还一直饿着肚子呢。
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和对方的身份,他最终还是忍住了yù_wàng,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嗯,这肉还真不错!里嫩外焦,口感极佳。要是放凉了,肯定就不好吃了……”
从早埋伏到现在,华兴早就饿了,三下五除二便将肉排啃了个干净。
将油手在裤子上蹭了两下后,就听华兴突然话音一转,带着一脸困惑与不解,盯着对方是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我说兄弟啊,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啊?”
被华兴猛然这么一问,毫无准备的刘协先是愣了一下。
因为自打他登基以来,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兄弟”这个称呼了。
即便是他的兄弟姐妹,也都是称他为皇兄或是圣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称谓,令刘协颇感不适。
但不适……又能如何呢?
如今落在华兴的手中,别说什么皇威、尊严了,他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都是两说。
所以,此刻的刘协已顾不得考虑这些了,只能硬着头皮张口回道:
“华、华将军此言何意?寡人什、什么时候恩将仇报了?”
见对方不肯认账,华兴啪的一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瞪着双目说道:
“当初,我为了汉室基业,凭一己之力除去了董贼,将大汉江山还回了兄弟手中。可现在呢?你居然在暗地里指使公孙瓒讨伐于我,这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之前在董卓执政期间,说句不好听的,刘协就是个傀儡。
若不是华兴刺杀了董卓,到今天,他可能还在扮演“吉祥物”的角色。
所以单从这方面看,华兴的确有恩于刘协。
“呃,华将军的大恩大德,寡人从未忘记。但是,你也确实强占了汉室的铁矿,所以、所以……”
可还不等刘协说完,就被华兴抬手打断了:
“这里又没外人,你就别寡人、寡人的了!以后啊,我叫你一声老弟,你唤我一声大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见外!”
“啊?一、一家人?”
听过华兴的要求,刘协顿时有种大脑死机的感觉。
此人居然明目张胆的要和当今圣上称兄道弟,这不摆明着对皇室不敬么?
要是放在平日里,华兴一早就被拖出去斩了,根本就没有生存的可能。
但现在,情况正好相反。
别说治华兴的罪了,为了存活下去,刘协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一边点头一边答应道:
“好、好!寡人……哦不,小、小弟以后不乱叫了,还请大哥莫怪。”
“嗯,这就对了嘛!寡人、寡人的,听着就别扭。”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听华兴言归正传道:
“至于你刚说的铁矿嘛……对!是被我占了。可是,你若真想收回的话,为何不来找哥哥谈呢?却要找人发兵攻打于我?我说老弟啊,你这是对待家人的态度吗?”
什么家不家人的,刘协和华兴压根儿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华兴却一直在念叨“家人”二字,给刘协听得是一脑子的烦闷。
但作为牢内之徒,刘协又无力反抗,只能强装笑意的回道:
“呃,此事是小弟考虑不周,还望大哥见谅,我这就跟您道歉。”
说话间,就见年幼的刘协当场给华兴作了个揖,表达了他“深深”的歉意。
“唉!好吧、好吧,这件事我就原谅你了。我相信这并非你的本意,多半是受人教唆才鬼迷了心窍。”
看似大度的回复了一句后,就听华兴二次说道:
“那现在,咱们来好好谈一谈关于辕铁矿的事吧!”
见对方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自己,刘协倒是颇为意外。
略感轻松的同时,眼中也头一次划出了感激之色:
“那真是多谢大哥了!小弟绝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之前都是误会、误会。至于铁矿嘛,不知大哥是如何考虑的啊?”
“我虽年长你几岁,但在矿脉一事上,我是绝不会以大欺小占你便宜的!”
为了凸显自己的“公正”,就见华兴一边清着嗓子,一边大义凛然的问道:
“在此之前,我先问老弟一个问题:你觉得辕铁矿和汉室天下,哪个更重要啊?”
此问真的如同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