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你们还敢乱来?”华兴一脸不解道。
“大人饶命,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兵士求饶道。
“你是哪里的兵?”
“洛阳城,羽林军。”
“羽林军?”闻言,华兴二次皱眉道:
“那不是皇室禁军么?你身为洛阳兵士,竟敢调戏渭阳君?就不怕回去掉脑袋?”
华兴本以为这些兵士是来自其他城池,不认识董白,所以才如此大胆。
可现在一听,他们就是洛阳的兵,也知晓董白的身份,心里就更奇怪了,不明白是谁给他们的胆量,竟如此胡作非为。
“我、我……”
“快说!只要你说实话,我就留你一命。”
“好、好,我这就说!”
得知自己还有生还的希望,兵士再无犹豫,立刻张口讲道: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圣上昨日下旨,说董府之人密谋造反,被官兵连夜抓入大牢,当日……就全被处死了。”
“什么?董家被满门抄斩了?”
闻言,华兴是一脸惊诧!
他虽有料到类似的结局,但小皇帝这么快就动手了,实在让华兴大感意外。
而正在一旁哭泣的董白听闻此言后,也当场瞪大了双目,眼中写满了痛苦与悲伤。
“那……渭阳君呢?”华兴又道。
“董白是董卓的孙女,肯定也逃不开干系。她郡君的身份已被取缔,如今她也在通缉的行列。所以,见到那丫头后,我们兄弟几个就想先玩一玩,然后再抓回去领赏……”
“原来是这样啊。”华兴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可刚想再多问几句,就见董白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兵士身后。
也不知是想报仇还是泄恨,就见她随手捡起一把利剑,不顾华兴的阻拦,直接刺入兵士的背脊。
华兴是答应过留他一命,可董白从未说过,瞬间就夺走了此人性命。
见状,华兴只得一声长叹,但并未指责,而是一边摇头一边从地上站起,望着董白道:
“抱歉啊!没想到董卓的死,竟给你们家带去了这么大的灾难。这件事情,我确实也有责任。”
说到这儿,就见华兴眉头微皱,一脸真诚的道:
“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只要我一息尚存,定会保你安全。”
此话一出,就见董白双肩微颤,两眼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被华兴的话语触动了。
见状,华兴又上前一步,打算再安慰两句。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要开口之际,站在对面的董白突然发难,抬剑便向自己刺来,给华兴惊出了一身冷汗!
由于距离太近,又疏于防范,华兴是躲不开也挡不及,利剑直冲他胸前袭去。
可奇怪的是,当剑尖刺到他胸口时,虽有痛意传回,但只是划破了衣衫,并未深入,也没流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华兴很快就猜到,定是他怀中那张刀枪不入的超级羊皮卷救了自己一命。
在感谢上苍之余,华兴快步向后撤去,带着一脸的怒气道: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好心收留你,你却这般态度?行、行,那你自己爱干嘛干嘛,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分道扬镳!拜拜了您呢!”
说完,他是头也不回,纵身上马,扬鞭向南方奔去。
……
华兴嘴上说的痛快,但真让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也不太放心。
毕竟此女已是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再加上她还身有残疾,又长了一副天仙的容貌,就这样给她扔在荒野,不出三日保准出事!
所以,华兴上马后并未疾驰,而是缓步向南进发。
走了大概百余米后,他偷偷向后瞅了一眼,脸上瞬间涌出了笑意。
因为他发现,此刻的董白正远远跟在他身后。
华兴向左,她也向左;华兴向右,她也向右,但始终不肯靠近,一直保持着距离。
见到此景,华兴才放心一笑,继续向南方走去。
至于董白为何会跟他而来,说句实话,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因为此刻的她,内心是无比的矛盾与纠结。
按理说,华兴杀了她爷爷,是他们董家最大的仇人,董白不该跟此人同行才是。
可刚才那官兵说得很清楚,如今董家已被皇室连锅端了。
她也不再是受人尊敬的渭阳君,而是一位被皇室通缉的逃犯。
若现在回到洛阳,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回去。
其实,早在董卓被杀当日,董白就料到董家会有如此下场。
所以她才当晚换了身宫女的服饰,想要趁乱逃出宫去。
结果在拿首饰时,却被华兴给撞到,二人才因此结下了孽缘。
而她原本计划是,离开皇宫后先在洛阳躲一阵。等风声过去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可如今,洛阳她显然是回不去了,必须另寻栖身之所。
但董白只是一弱女子,身,还天生哑巴。就靠她一人,真的很难在这乱世中存活。
且不说追捕自己的官兵,就算遇到是山贼土匪,她也应付不来啊!
想要在这乱世活下去,她必须得找一个能保她安全之人。
可想来想去,能照顾自己的人,基本上都住在董府之内,如今全都死了。
至于眼前这位仇人,她虽然并不了解,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得出,此人对自己倒没什么恶意。
而且身手不错,也勉强算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