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所拿画卷,正是之前贴满洛阳大街小巷的通缉画像。
看过画像后,不仅吕布皱起了眉头,就连一旁的张辽也显出了错愕之色:
“他、他竟是杀害了太师的华兴?”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汉末三国时期曹魏名将。
此人是智勇双全,一生是战功累累,被后人誉为古今六十四名将之一。
但他大多的功绩,都是在归降曹魏后斩获。
此刻的张辽只有二十出头,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单论威望与战功,还远远比不上陈宫、高顺之辈。
但由于他在队伍中跟随吕布的时间最久,所以深得吕布的信任。陈宫也是因此才将他一起留下的。
“没错!”
陈宫一边点头,一边指着画像上的男子严肃的道:
“我刚见此人时,就觉得眼熟。后来找人拿画像一对,果然是他!将军,此人以这种方式加入我军,定有图谋,很可能会对将军不利啊!”
到了这会儿,吕布才意识到,这位“小护军”的事,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复杂的多。一声长叹过后,又坐回了椅上:
“哦,还好公台细心,不然真让他糊弄过去了。哎?那你说,他为何要对我不利呢?”
陈宫虽怀疑华兴别有用心,但背后的缘由他并不知晓,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张辽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哎!会不会是因为此人担心我们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引来杀身之祸,才刻意隐瞒的呢?他也许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毕竟吕将军和董太师亲如父子,而他又是杀害太师的凶手……”
“这不可能!”陈宫立马出言打断道:
“他若担心这个,那完全没必要投入我军账下!换个地方不也能做护军?”
“哎!那可不一样。”张辽并不认同:
“吕将军乃是天下第一勇士,如今又被圣上封为一品大将军,想要投奔之人是多如牛毛!华兴很可能也是其中之一啊!就像你公台兄,之前不也为曹操做事,现在却改投吕将军了吗?”
“唉,这完全是两码事啊!我是认为吕将军有一统天下之能,才弃暗投明的……”
“呵呵,此话不假,可华兴说不定也是这样想的呢?”
“他?不可能!依我看,姓华的定是图谋不轨!咱们必须有所防范。”
见陈、张二人是争辩不休,可谁也说不服不了谁,吕布只好出言打断道:
“行了、行了,你们的意思我都知道了。现在都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陈宫是脑子好使,性子也直,闻言后当即回道: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只要将军一句话,我现在就带人将他拿下!”
听过此言,吕布是面露顾虑,侧目又望向了一旁的张辽:
“文远,你觉得的呢?”
“末将以为,在搞清原因之前,我们不该随便缉拿。毕竟此人是大老远跑来投奔将军。若让世人知道,将军是如此对待投奔之人,怕对将来的大业不利啊!”
张辽的这番话,显然说到吕布的心坎里了,当即便颔首应了下来。
但要说吕布一点担心都没有,那也不太可能。没过多久,就听他又开口问道:
“对了,你们有谁知道,华兴为何要杀那董老头啊?”
对吕布而言,董卓名义上是他的义父,但其实他从没把董卓当作过亲人。
充其量就跟他上上任义父丁原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罢了。
但凡有了更好的选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所以,董卓之死对吕布来说,真的没有丝毫影响,他对华兴也没有本分恨意。
说句心里话,他还觉得这是件好事。
因为董卓死后,他的地位又得到了大幅提升。
如今的吕布,跟董卓在世时的吕布,已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件事……微臣还确有查过!”陈宫抱拳回道。
“哦?那你可知原因?”
不仅吕布,一旁的张辽也好奇的望向陈宫,显然他二人均不知情。
“原因嘛……目前有两种说法!”
“啊?两种?”
“没错!太师被杀之时,除却华兴,共有八人在场。如今,李儒和苏姑娘都已去世,唯有太师的六位亲兵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问过一圈下来,他们的意见……却不统一,共有两种说法。”
满共六个人,看的是同一幕,却给出了两种结论,着实令吕布不解:
“是哪两种啊?”
“第一种,说是华兴有备而来,谎报利器为人参,带入宫中刺杀了太师;第二种,说华兴是被李儒和苏姑娘合伙陷害,最后为了自保,才反杀了太师。”
听过陈宫的介绍,吕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那不知公台兄认为孰真孰假啊?”
“这个嘛……在下也不敢断言。”
陈宫微微摇了摇头,但嘴上依旧坚持着道:
“但不管是一是二,咱们都不能对华兴掉以轻心!”
一说起华兴,陈宫便面目戒备,如临大敌。可坐在他对面的吕布,却是一脸轻笑,摇了摇头:
“呵呵,公台兄不用那么紧张。我倒觉得第二种才是真的!”
“哦?您是说华兴是被李儒陷害的?”
“正是!李儒这厮,我之前打过交道。别看他面上跟谁都笑呵呵,但其实是个妒心极强、口蜜腹剑的家伙。他以前常在背地里说本将军的坏话,若不是他跟太师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