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骗老段?”
听过华兴之词,唐盛面带不解道:
“将军,恕末将愚笨,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华兴花了大半个钟头才弄明白的。
此刻想让唐盛立即理解,确实有点难度,很快就听华兴耐心的讲道:
“说白了,就是刘辟故意给老段演了一出戏,并将他放了回来。想通过他的嘴告诉咱们明晚要发动突袭。”
“啊?老段是他们故意放走的?”
“没错!大眼看去,这些事好像都很合理,但若仔细推敲,便会发现人工雕琢的痕迹:首先,不锁牢门本就蹊跷;另外,两军对峙,山寨唯一的入口居然无人看守。再重要的会,也不需要每个人都参加吧?连边防都不要了?还有,就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老段恰好就偷听到了对方的突袭计划,甚至连几时几刻出兵都听的一清二楚……呵呵,我不是不相信巧合的存在,但太多巧合碰到一起,那一定就是人为了!”
听完此言,唐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把咱们吓跑吗?”
“那倒是不,他们是想看看咱们会作何反应。”
“呃,什么意思啊?”
“正常来说,倘若咱们没有援军,得知突袭计划后定会连夜撤军,以免团灭。反之,便不会被吓跑。”
“哦!我明白了!您意思是说,他们想以此来判断,咱们到底有没有援军?”若有所悟的应了一句后,唐盛突然又皱起了眉头:
“哎?不对啊!按理说,他们这么久都没攻下来,说明已经中了您的空城计,相信伏兵的存在。为何现在又要多此一举呢?”
“这个嘛,就要感谢咱们的好战友段鸿光了。”华兴摇头轻笑道。
“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唐盛又一次糊涂了。
“唉!肯定是段鸿光把咱们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刘辟,才引来了这一出。不过好在刘辟天生多疑,没有全信。他若真跟龚都一个性子,怕是今天上午就已经杀下来了。”
“什、什么?你是说段鸿光他全招了?”
之前,听过段鸿光的“英勇事迹”,唐盛对此人是充满了敬意。
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者,在敌方的严刑拷打下,竟能坚持这么久一字不说,想想都觉得英雄了得!
可现在,华兴却说段鸿光是全都招了,这实在让唐盛有些难以接受,脸上爬满了疑惑:
“可他不是说,他一个字也没透露吗?所以刘辟才下令要将他处死,还吃了断头饭,这、这……”
“呵呵,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见唐盛竟如此天真的相信了对方,华兴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刘辟之所以要取他性命,多半是为了逼他‘越狱’,跟他说没说,是毫无关系。这家伙其他的不行,就嘴上功夫了得。明明是个‘叛徒’,却硬把自己说成了英雄。唉!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也不容易,我真想军法伺候!”
刚还是活生生的英雄,突然间就变成了“狗熊”。听过华兴的言辞,唐盛面露纠结,眼神复杂。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信。几经思量,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此事。
“将军,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这个嘛……我已经想好了。既然刘辟想以此计试探于我,那咱们就将计就计!”
……
次日清晨,华兴一早就来到大帐,按照计划开始了今日的部署。
此刻,军中除了华兴、唐盛和段鸿光外,其他人等均不知晓突袭一事,所以军心尚稳,人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唯有躺在医帐内的段鸿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从早到晚一直都心绪不宁。
整整躺了一天,眼瞅着夕阳西下,距敌军突袭只剩不到三个时辰了,可还没听说撤军的消息。
段鸿光是再忍不住了,不顾军医阻拦,拄着拐杖便向大帐走去。
见帐中除了华兴再无他人,段鸿光立刻上前,面带不解的道:
“华将军,那个、那个……咱们什么时候撤军啊?”
抬头望了段鸿光一眼,华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地图,口中不答反问道:
“为什么要撤军啊?”
“将军,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老夫不是昨天告诉过您,敌军今晚要来袭营吗?”
“那又怎样?”华兴面无表情道:“来了刚好与他们一绝死战,岂不痛快?”
听到“一绝死战”这四个字,段鸿光瞬间面色煞白,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劝道:
“华将军,对方有三千余众,咱们只有五百伤兵,外加五百老兵,这哪是对手啊?如此坚守下去,定会被对方杀个干净!还望将军三思啊!”
听到这儿,华兴突然嘴角一扬,转口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应该速速撤军!”
“原因?”
“既然实力不济,不如保存实力,避免伤亡。”
“哦,原来段老是为了大伙的性命着想啊?”
“对、对!胜负固然重要,但人命关天,咱们没必要让大伙白白牺牲……”
听过“白白牺牲”几个字后,华兴突然一声冷笑,直盯那段鸿光的双目道:
“段老,你若真在乎大家的性命,昨日又为何要将我军的底细通通告诉敌人呢?”
“啊?我、我没有啊!”
此话一出,段鸿光瞬间紧张起来,额头也隐隐渗出了汗珠:
“将军,你、你可不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