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解?”
听到这儿,华兴终于忍不住笑了,指着段鸿光背在肩上的包袱道:
“段老,有人背着包我们当孩童骗啊?”
华兴其实早就猜到段鸿光会私自逃离,所以见到对方背着包时,他一点也不意外。
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就是此人为何要等到这会儿才逃跑:
“之前那么久,你都干嘛去了?现在才跑,就不怕遇到贼兵吗?”
贼兵?他当然怕啦!不然段鸿光也不会想当逃兵。
但睡过头一事,他肯定不能让华兴知道,不然非得被笑死不可。
轻哼一声,就见段鸿光极不自然的回了一句“我没想逃”,之后便一字不发,不再搭理华兴了。
华兴本想再调侃几句,可山腰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很快,就见一组贼兵快速向山下冲来。
跑在最前面的,大约有七八十人,都骑着马匹。
而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八九百人的步兵。
这帮家伙人人手持火把利器,口中还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等待已久的突袭终于开始了!
听到来自山坡的声响,唐盛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紧张。
就见他一边舔着嘴唇一边从地上站起,双拳紧握,眉头拧紧,全神贯注的向山上望去。
坐在一旁的华兴却依旧悠哉,两手撑在地上,双眼眺望山腰,并无明显变化。
而刚坐下不久的段鸿光,是想都没想便朝一旁跑去,企图逃离这片恐怖的营地。
可刚走两步,他的余光恰巧扫到了华兴和唐盛。
发现这二人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没有逃跑的打算,似乎要跟对方决一死战。
看到此景,段鸿光也有过一瞬犹豫。
他也有想,要不要和他们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那些敌人。
但这个念头,就好似昙花一现,不过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
大约半分钟后,段鸿光就已经跑到百米外一块大石之后,缩身躲了起来。
……
从营地出来,龚都是一马当先,扬鞭向山下跑去。
憋了这么多天,终于有机会释放一下,他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
虽然刘辟多次提醒自己,对方有备而来,不可大意。
但在龚都看来,刘辟是聪明没错,但他也有可能是太多虑了!
对这伏兵一事,他必须得去亲自验证一番才会相信。
如果真有,那他定会酌情考虑,人多就赶紧撤兵;
可若没有,今天就是吕军的葬身之日,他非得杀个七进七出不可!
四条腿的马儿跑起来就是快,不到十分钟,龚都便带着他的骑兵小队来到千崤山下。
可在距敌方兵营只剩最后一里路时,龚都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一方面,骑在马上的他,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沙沙声从四周传出。
可每当他举起火把定睛望去,却什么都看不见,令人是心神难安。
另一方面,他一早就瞧见在敌军的兵营前沿,有两个人似乎是在等待自己。
一个坐在地上,身穿银盔,应该是主帅华兴;
另一个则站在一旁,身穿褐甲,像是那副将唐盛。
作为军中的核心领导,明知他们今天要来突袭,这二人不仅不避让,反而站在军营最前方“迎接”自己,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大胆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见到此景,龚都下意识放慢了马速,脸上也露出了谨慎之色。
“龚统领,末将有一事要报。”见龚都放缓了速度,跟在身后的阿张立刻追了上来。
“何事啊?”
“末将刚才在东南方的山石后面,好像看到有人影晃动。”阿张一脸不安的道。
“你确定吗?是真的有人,还是你眼花了?”
“这个、这个……”
今儿本就是个阴天,晚上连月亮都没有。
再加上还要骑马前行,就算眼神再好,也不可能在如此黑夜看清十多米外的情形。所以阿张想了想后,还是自动退了下去。
然而,刚过了十多秒,另一侧的阿枫也追了上来:
“头!我刚才看到西北边的林子里有些动静,该不会……有埋伏吧?”
一听东、西两侧都有动静,龚都的眉头皱着更紧了。
但在亲眼见到伏兵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更改决心的。两腿一夹,继续向吕军走去。
“统领,东北方好像有人躲在树上!”
“大哥,我看到西南方也有人影!”
“不光如此,我总能听到奇怪的响动,你们听到了吗?”
“对、对!我也听到了。大哥,他们是不是真有伏兵啊?”
听过众将的议论,龚都是一声暗叹,他知道是时候要做出抉择了!
因为再这么讨论下去,就算对方没有伏兵,他们也迟早会被“疑心”打败。
于是乎,就见他突然大手一抬,冲着众将说道:
“都给我闭嘴!全军听令,准备……冲锋!”
“锋”字刚一出口,就见龚都抬手一鞭,伴随着一声马啸,连人带马快速向前冲去!
而身后的这帮小弟,虽心有疑虑,但见大哥已经带头冲锋,他们也只好纷纷催马跟上,很快就来到了龚都两侧。
马儿一旦甩开了蹄子,速度也是极快。
龚都率领的骑兵小组,犹如七八十辆跑车,带着浓浓的“尾气”向华、唐二人冲去。
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见敌军距离兵营只剩最后一百米了,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