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桃花岛回到东海之滨后,杨殊休息了一日,径直往太湖而去。
他此去太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陆冠英出手,纠结太湖群盗,劫掠送给金国的岁币。上一次太湖水盗敢明目张胆劫掠金兵,他便看出了其中优势。
太湖广袤,陆冠英只要在宋朝派兵搜捕之时,遣散帮众,躲藏起来,朝廷是很难将之剿灭的。
宋廷总不可能将太湖周遭的百姓尽皆屠戮一空,因此这得天独厚的优势,还非陆家庄做不可。
“杨兄弟,此事虽可行,但我太湖水贼历来是在太湖之上,这岁币之事,已然临江,朝廷在江上有着水军之利,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啊!”听了杨殊来意,陆冠英叹声道。
“那岁币等入了金国境内我自会去劫掠,但眼前之事,还得陆兄配合!”杨殊淡声道。
“何事?”陆冠英问道。
“杨家后人杨康,已然从军,如今不过一小卒,届时你等劫掠些许后,故意让之夺走,送他一份功劳!”
“此事简单,我这就安排人去做!”陆冠英点了点头,应诺了下来。
杨康虽然从军,但起点太低,真要一一升上去,没有一二十年是绝无可能的,那一刻已经太晚了。
只能靠一些特殊的手段,来使他获得机遇。
杨殊在陆家庄待了几日,与陆冠英商量好时间后,便直奔江北而去。
行过临安附近的牛家村,只余下杨铁心、包惜弱和穆念慈三人,杨殊并未入村,只是远远观望一番,便继续北去。
江北一处酒馆,杨殊将玄铁重剑插在地上,要了两壶老酒,便浅酌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人走入酒馆,他手持一杆铁枪,正是杨康。
“可还顺利?”杨殊甩了壶酒给杨康,淡声问道。
“你让我去襄阳投军,已入了孟宗政麾下,他知道我是杨家后人,让我做了个偏将!”杨康接过酒壶,一饮而尽。
“从军感觉如何?”杨殊笑道。
“想我前十八年,尽是白活了,如今方才明白,什么是血性男儿该做之事!”
杨康一把放下酒壶,朗声道:“前些日子,我随孟璞玉偷袭金兵,连破十八寨,斩首千余级,端的是畅快无比!”
“你如此适应,那便好,此番正是送你一桩功劳,助你再升上一级!”
随即杨殊详述了此事,杨康点了点头,他本就是迂腐之人,心思灵动至极,在军中与诸将关系便很好,要是换做郭靖,肯定不会同意此事。
两人分别之前,杨殊突然道:“大丈夫自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你有如此变化,算我没看错人!”
杨康只是大笑一声,提枪离去。
南宋运送岁币北上,渡江之时,一艘大船猛地被水鬼凿沉,待水军前来救助之时,一应物品,已被劫走。
“胆大包天的贼子,竟敢劫掠岁币!”压送的官员大怒,当即派遣水军前去缉拿。
太湖水盗行事向来老练,寻常劫掠之时,都不留痕迹。
如今虽在江上,但那一艘船的岁币,还是手到擒来,水军未到之时,便了无踪迹。
缉拿的水军,也是一无所获。
江北一处官驿内,押运的官员早已惊慌不已。
“沈大人,这岁币被劫,我等如何向朝廷交代啊!”一官员对着另一人道。
“金人向来贪婪,如今少了岁币,肯定不会罢休!”那人也是一脸凄惨。
正待两人愁眉苦展之时,手下兵卒来报:“大人,外面有一人求见,自称是孟宗政手下偏将”
“孟宗政?”两人呢喃两句,还是道:“叫进来看看!”
杨康大步而入,见了二人便抱拳道:“二位大人,这岁币已被我夺回,一应盗贼,尽皆被我斩首!”
“将军如何知晓?”二人一脸疑色。
“我回家探亲之时,见一伙贼人押送财货,当即便上前追击,没想到竟是岁币,我不敢怠慢,当即找人运送过来!”杨康早已寻好了理由,直言道。
“将军果不愧我大宋俊杰,此番多亏了将军之功!”那两个官员一脸笑意,毕竟这岁币有失,担责的还是他们。
“职责所在,不敢邀功!”杨康正色道,当即离去。
“咦,此人竟真的不求功劳,真是奇了!”两人见杨康无所求,一脸惊异。
回临安述职之时,两人还是将此事上报,不过略去了他们丢失一事,只说边关之时金国境内的贼匪夺取,也免去了自己的罪责。
“薛大人,我兄弟晋升一事,还得多靠你帮帮忙啊!”
临安薛极府邸,杨殊手持一柄短刀,轻笑道。
“自然,自然!”薛极战栗不已。
这吏部尚书薛极,本在府中和小妾颠龙倒凤,被杨殊一把擒来,差点就吓萎了。
“薛大人家的少年郎君,模样俊俏,天资聪颖,乃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我有意收他为徒,可否?”
杨殊手腕翻动,舞了个刀花,若无其事道。
“大侠,我薛家就这么一个子嗣啊,求您高抬贵手!”薛极闻此,就要给杨殊跪下。
“薛大人这是干什么,你只要好好做事,令郎自然无事!”听着杨殊如此直白的威胁,薛极终究没有再言,如今命脉被拿,他不做也得做了。
“薛大人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到时候这柄刀,可不认人!”杨殊说完,手中刀光一闪,长桌被瞬间切开,断做两半。
薛极身上不自觉的溢出一层冷汗,最后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