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二人突出重围不过一里路,张宁便不住拍打杨殊背心,嗔怒不已。
杨殊并不搭理她,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上步法愈发迅捷,螺旋九影里的轻功,被他使得淋漓尽致。
张宁见他不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丝丝鲜血渗出,杨殊仍旧不理会,直至行过山林,隐到一处草坡中,方才放下张宁。
“你干什么?”见张宁还要回去,杨殊一把将之拉回。
“柱子哥舍命救我,我岂能看着他们身死?”张宁眼眶已然溢出些许泪水。
“你回去他们就白死了!”杨殊捂着肩膀的伤口,微微运转内力,便减去不少疼痛。
张宁忽的想起柱子最后说的话,瞳孔微张,泪水又不自觉的涌出。
“主辱臣死,主死臣灭!你能逃出生天,日后才有机会为他们报仇,不然他们的牺牲又有何意义?”杨殊说完,身形一动,一杆寒枪握在手中,冷眸看向坡上的文士。
“好敏锐的洞察力!”那文士见此,轻抚胡须,淡笑起来。
“我拖住他,你一会赶紧逃,回村去找援手来!”杨殊一把推开张宁,只身挡在跟前。
他没想到文士的速度这么快,他前脚逃遁远去,后脚就被追上了。
“我既然出手了,你们两人,今日谁也不准走!”文士一眼便看清了杨殊的意图,手心一抹阴火悬空,径直朝着杨殊击来。
“真气化物?”杨殊心中一惊,手中寒枪轻抖,径直迎向那道阴火。
二者相交,杨殊身形连退三步,幸好淬血寒心枪自身寒气逼人,足以克制那道阴火,否则单凭杨殊的功力,根本挡不住文士一击。
“咦?”文士一惊,旋即笑道:“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言毕,他身形疾动,杨殊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掌击倒。
期间文士变幻到他身后的过程,他竟然分毫都未察觉。
张宁见杨殊被一击倒地,早已心乱如麻,呆愣的站在坡上。
“你便是那贼道的嫡系后人吧!”文士打量了张宁一眼,笑道:“好一个炼神的鼎炉,今日倒也没有白来!”
“什么时候,李儒你也配称别人为贼了?”一道长音传来,文士心中一惊,连打三个手印,方才稳住身形。
杨殊抹去嘴上鲜血时,张平已然手持竹杖,站到两人身前。
“老伯......!”杨殊一惊,心道这张平的本事,果然深不可测。
“郎君,老朽并非有意隐瞒!”张平浅笑一声,便看向面前的李儒。
“汝密谋鸩死了汉帝,如今也有面目杀我黄巾中人?”张平冷声道,一身威势瞬间溢出,直将四周坠落的枯叶碾作齑粉。
李儒见此,眸中闪过一道惊惧,但还是稳定心神道:“没想到当年张角手下四大将之首的平真人,还活在人间!”
此话说完,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烟,忽的消失在了跟前。
“胆小如鼠的东西,竟用了秘术!”张平嗤笑一声,便走到杨殊身前,凌空一指,缓解了他的伤势。
“平爷!”张宁此刻方才回过神来,走到两人身旁哆嗦道。
张平闻此,叹息一声,道:“小姐,眼下我们的身份暴露了,李儒回去后,必不会罢休,到时候董卓必遣重兵来,还得从长计议!”
言毕,他对着杨殊道:“郎君,老朽也不是成心欺瞒你的!”
杨殊并未说什么,只是道:“没想到天下藏龙卧虎,小子逃难竟也遇上了大能!”
三人回到村落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聚集起来了。
张平在村里威望极高,他一出来,众人便止住声息,静待他吩咐。
“如今此地已然暴露,必不可久留,西蜀之地,董卓的势力还控制不到,尔等立即带好行囊,准备迁徙!”
“诺!”众人闻此,纷纷退却。
张平又看向张宁,道:“小姐,你与他们分开走!”
“为什么?”张宁一脸不解。
“董卓麾下高手如云,一起离开目标太大,你乔装一番,反向去往长安,再出函谷往关东去,必可逃离!”
“那平爷你呢?”张宁有些迟疑。
“我自是西去西凉,寻旧部赴蜀中再寻契机!”张平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道落寞。
“杨小哥!”张平望着杨殊,已然改了称呼。
“老伯但讲无妨!”杨殊知道他有要事交代,一脸正色道。
“我观你使一柄寒枪,但于枪道并不擅长,我有一好友,名唤童渊,一手百鸟朝凤枪出神入化,你也可随小姐东行,去寻他学艺,想必他自会卖我一个面子!”
杨殊见老者似交代后事一般,心中早已明白他的想法。
但老者神色坚定,显然早已立下死志,他再劝也是无用,索性闭口不言,只是面露感激地看向他。
童渊是谁,他自然知道,身为赵云之师,一身枪术造诣岂会平庸,老者这是送他一桩机缘,助他成事。
“时候不早了,小姐快去收拾吧!”老者对着张宁交代几句,又拉着杨殊到了一隅。
“郎君,想必你也清楚了我们的身份!”
张平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意味。
“昔年大贤良师之壮举,我倒是钦佩!”杨殊奉承道。
“郎君不必如此!”老者显然早已知晓黄巾军在天下人间的看法。
“当年天公将军偶得一卷天书,自以为汉朝气数将尽,便呼唤教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