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清早,杨殊便出去打探消息。
张宁看着他昨夜扛回来的袋子,也不怎么注意,只顾自己垂头深思。
到底有钱好办事,一锭金子,杨殊不仅把去关东的路线图弄来了,还置办了不少东行的事物。
“走吧!”杨殊牵着两匹骏马到屋外,对着张宁喊道。
张宁听了一怔,走出门时,便看到杨殊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张宁奇道。
“不买东西,我们难道就这样不吃不喝走去关东?”
见张宁还在发呆,杨殊摇了摇手,催促道:“赶紧的收拾东西吧,今日我们就上路!”
言毕,他已然入房提起那袋金子,又装点不少在身上,方才放心离去。
张宁事物极少,不过一刻功夫,她便站在门口等候了。
杨殊递过缰绳,径直上了白马,准备出城离去。
“怎么了?”见张宁踟蹰不前,杨殊反身问道。
“我,我不会...骑马!”张宁说的吞吞吐吐,杨殊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先前他就惊奇张宁身为黄巾嫡系传人,居然不会任何武功,后来张平解释她是天生道体,无法修炼。
看这架势,张宁估计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像极了那种无父无母,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自闭小孩。
“算了,你上马,我牵着它走吧!”杨殊算是没法子,回转过来,扶着张宁上了白马,自己则是牵在跟前,做了回‘马夫’。
两人绕过街角,向着大道往城外离去。
经过城门时,一匹火红的烈马迎面奔来,马上之人头戴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一身气势沸腾到了极点,周围经过的普通百姓,尽都被他无形散发出来的气势震住,难以动弹。
杨殊也是身形一僵,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便是天下第一武将吗?”
杨殊摇头叹息不止,在来人跟前,他第一次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那种无双的气势,可以不自觉的影响到周围的武者,纵使吕布不是刻意针对谁,但是那种俾睨天下的威势,足以撼动一切。
他一人一马,扬长而去,身后很快就跟着一个车队。
车队两旁有着西凉铁骑护卫,里面是七八个囚车,杨殊一打量,为首的正是张平。
此刻他奄奄一息地半靠在囚车之中,整个人的修为一丝也不剩,囚车每一次颠簸,他的气息就要衰弱一分。
他身后几个囚笼,也是那八百黄巾力士的几个领头人。
来不及感慨世事无常,杨殊便看到马上的张宁眼中淌出泪水。
他心中一惊,果断跃到张宁身后,捂住他的嘴巴,一抽马臀,向前奔去。
后面那匹骏马,也是随即跟上,一前一后,很快就出了长安城。
见四周没有董卓军军士,杨殊方才放下心来,他一松开张宁嘴唇,她便在杨殊臂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杨殊饶是脾气再好,几番被她无理取闹,也是火气起来了。
张宁一把推开杨殊,自己伏在马背上,调转着马头往回跑去。
她马术不精,只是尽力悬在马上,努力不让自己坠下。
杨殊哪能让她离开,轻身一跃挡在她跟前,见她面露魔怔,早已陷入大悲之状,果断一手砍在她脖颈间,抱着她离去。
“也好,省的我费力气!”杨殊将张宁绑在身前,两人同乘一骑,另一匹奔马驮着事物,往着函谷关奔去。
日既西倾,人马俱疲。
杨殊出关后,寻了处空旷地势,生了团柴火,停下歇息。
张宁此时已然醒来,不过自从下马后,她便不发一言,整个人好似痴傻一般,只知道凝视天边,默然不语。
杨殊递给她吃食,她也不接,只知道坐在火堆旁发楞。
“我知道你短短几天失去一切心里很难受,也不劝你了,你自己寻思几天吧!”
杨殊将干粮和水壶放到她身旁,也不多言,坐到对面闭目养神。
第二天清晨,杨殊醒来时,张宁还是那般呆愣,观其眼眶的黑圈,显然一夜未睡。
“得了,这坎看来难迈了!”
杨殊也不啰嗦,直接走到她身旁,点了她的睡穴,然后一把抱起,继续行路。
他可没工夫慢慢陪着张宁一起伤神,索性强行让她入眠,然后在马上喂她喝水,又将干粮碾碎和着水喂她吃下。
关东之行,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开始了。
第七日一早,杨殊正要按往常一样将她弄晕打包带走时,她终于出口道:“不必了!”
杨殊讪笑着收了收手,扛起包裹便将马缰递给了她。
人家既然恢复了,他自然不能再浑水摸鱼继续那么干,不过如此一来,两人的行程倒是慢了许多。
张宁骑术不精,一路上杨殊速度又不能太快,再加上时常还要照料她,一月过后,两人方才踏上河北的土地。
眼下诸侯讨董已然结束,群雄争斗已起,天下各地又朝着纷乱的局势走去。
一路上两人不是没有碰着什么贼寇,但都被杨殊挥手打发了。
《天衍诀》虽不是什么厉害功法,但是对付那些小鱼小虾,还是简单至极的。
行到常山地界,杨殊按着张平给的位置,四下寻觅打听,终于到了一座山下。
“老伯给的位置就是此间了,等寻到那个童渊,他定会照料好你的!”杨殊看着张宁神色转好,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到了此方地界,他算是完成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