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你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高顺微微颔首,正色道:“你可知当日那位蔡小姐?”
“嗯,那位小姐处乱不惊,是位巾帼英雄!”
“她是大儒蔡邕之女,前几日她来找我,希望能看望她父亲,奈何司徒严令不准,直至蔡大人身死,他们父女都未曾见过一面!”高顺幽幽一叹道。
“真乃撼事!”
“这是我历年的一些积蓄,蔡大人一代大儒,我一介匹夫帮不上什么忙,如今蔡小姐处境孤苦,我希望你能代我把这些银钱送去!”
“高将军,你为何不亲自送去?”杨殊不解道。
高顺摇了摇头,道:“蔡小姐寡居在家,我又未娶,岂不是玷污了他的名节?”
“况且吕将军如今与王司徒共兴汉室,我身为他麾下战将,有些事还是回避一些为好!”
杨殊闻此,很想劝高顺不要跟随吕布,但以如今的处境,高顺绝不会听他的。
“高将军,你放心,我必不负你所托!”杨殊郑重道。
高顺见此事了结,高声唤道:“小二,给这位兄弟上好酒菜,钱就记在我账上!”
和杨殊打了个招呼,他便大步离去。
......
“将军,王允下了令,我等凉州军卒俱都要被解散,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傕军帐之中,一将入内禀道。
李傕闻此,心中一惊,道:“此事当真?”
那将又道:“自是真的,末将还听说,王允本意是要诛杀我等所有的西凉兵马,如今不过缓兵之计!”
“你下去吧!”李傕听完,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
“完了,完了......!”他嘴中不住念叨道。
那将还未出营,见李傕如此,当即回转过来,道:“贾先生智计绝伦,将军若担忧出路,可唤他来问问!”
李傕闻此,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振奋起来,朗声道:“快去,快去请先生过来!”
“诺!”
不过片刻,一个灰衣文士走入大帐,见了李傕,他便拱手行礼道:“将军!”
“贾先生救我!”李傕直接奔到贾诩身侧,握住他的手道:“如今王允要杀我等凉州军士,我等性命,全依仗先生谋划了!”
贾诩并未出计,反而问道:“将军之意如何?”
李傕沉吟片刻,压低声息道:“我想解散军队,逃回凉州!”
“将军若如此,及死之日,不远了!”贾诩冷声道。
“为何?”李傕一脸惊怒,不过贾诩在军中威望颇高,他也不好发作。
“将军眼下依仗,唯有军权而已,若将军队解散,逃回西凉,便是乡间一亭长,都可擒你回去邀功!”
“不若对外言‘奉国家以正天下’,聚拢相国旧部,反上长安,届时大业若成,可诛杀王允,掌握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何其威风?”
贾诩一番分析,李傕顿时有些心动。
“可吕布数万兵马占据长安,以他的勇武,我等如何攻破长安?”李傕心忧道。
贾诩淡笑道:“吕布不过一匹夫,勇武有余,智谋不足,将军只要率偏军引他出城,再以弓弩军阵困之,择良将攻取长安,大业必成!”
“先生之言,若醍醐灌顶,此事若成,先生当居首功!”
李傕被贾诩一番游说,心中野心不断攀升,幻想着自己掌握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场景,当即心头一热,召集众将议事。
贾诩见计策已定,也不多留,只是交代了几句要点,便离去了。
“将军,我等真要反上长安?”
军帐中众将聚集,各个面露忐忑之色。
毕竟李傕此举,和造反并无两样,汉室虽弱,可百年积威,这些普通将领,并不敢下定决心。
“并非我等要反,而是王允这老贼把持朝政,迷惑了陛下,我等入京,清君侧,正家国,行的也是忠臣之事!”李傕一脸理所当然。
见众人犹豫不定,李傕终于拍板道:“此事就这样定下了,明日清早埋锅造饭,发兵长安!”
关中之地,再度动乱了起来!
“王司徒,西凉叛贼李傕,带着军队杀向长安了!”
旦日早朝,便有言官上奏此事。
王允听了,眉间一皱,道:“我早言此贼当诛,尔等还劝我赦免他们,如今他们胆大包天,竟敢反上长安!”
“司徒,有温侯在,当无忧也!”一人出言道。
吕布闻此,也是笑道:“区区几个残兵败卒,不足为虑,待我领兵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王允微微颔首,道:“就麻烦温侯一行了!”
吕布对着众人一摆手,便孤身出了大殿,往军营而去。
长安之西数十里处,吕布领着两万军马赶赴此地,正巧碰上李傕的偏师。
“将军,吕布昔日一人一骑于虎牢关下败尽诸侯,不可与之力敌啊!”李傕身旁一偏将道。
“嗯,你们派遣军士压阵,引他往西而去,拖住时间便可!”李傕招了招手,便往着后军而去。
两军正要乱战,李傕大军忽然向西败退,诸如旗帜兵甲,丢弃了不少。
吕布正杀得兴头上,见李傕军败退,当即高喊道:“全军追击!”
他身侧一将见此,却是劝道:“将军,李傕兵马可不止这点,他这么早就退却,恐怕有诈啊!”
吕布摆了摆大戟,浑不在意道:“文远,你多虑了,以这些西凉残兵的本事,能有什么用处,赶紧引军追杀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