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向东却理都没理,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又看了看她的脸色,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喝酒了?”
“关你什么事——”
说着话,木熹微突然蹲了下去。
她蹲下去就哭了,眼睛盯着地面,无声地淌着泪水,褚向东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也蹲下去哄:“怎么了呀这是?出什么事了?木熹微,说句话成不成?”
没有回应。
女孩子在歇斯底里之后,变得安静而绝望。
蹲在她身前,褚向东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子悲伤的情绪,好半晌,安慰的话都说完了,他起身在自己裤兜里摸了摸,尔后,叹口气,跑去酒吧里买了包纸巾出来。
“给,眼泪擦一擦。”
两个人在学校里,一贯是针锋相对的。
都是他惹她。
这会儿放了假,平时里连面都见不着,他偶尔想起,也琢磨过要不要将人约出来玩儿,偏偏每次,这念头一起,便会被他给直接压下去。
他又不傻,木熹微对他有没有意思,他感觉的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
神游九天之时,褚向东突然听见了女生问。
他一愣,笑了:“怎么说这个?”
“是不是?”
执着起来的木熹微,很多事,都想要一个答案。
褚向东蹲下,盯着她模样看了半晌,又起身,原地踱了几步,再次蹲下,心里涌起一股子难以言表的情绪,痒得不行,索性大咧咧坦白:“是啊,你才发现呀?”
“那我们去开房吧。”
木熹微盯着地面,哑着声音说。
褚向东:“……”
???
是不是幻听了?
他本来就晃悠悠地半蹲着,听见这话,差点身子后仰坐在地上。
还好,一只手撑住了地面。
淡定淡定!
他稳了稳心神,玩味地笑着问木熹微:“喂,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不敢?”
“哈——”
褚向东被刺激得站起身,原地踱步。
这姑娘什么意思?
要堕落,正好遇见他了?
心情不好,想要拿他寻开心?
似乎,前者的可能性略大?
褚向东伸手将人往起扶:“你要心情不好呢,我陪你疯一会儿也行。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直说,我带你去啊。那个……那个啥就算了,不至于……”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多少有些遗憾。
年轻气盛,谁没幻想过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他也幻想过木熹微,想象中将她拦在某个地方亲,这人也许踢他踹他,却因为力气没有他那么大,所以根本拿他没办法,他经常在她那儿受气,特别想调教她。
“我看你就是没胆。”
被他扶起身,木熹微觉得头晕,却仍旧拿话刺他。
她喝了酒,脸蛋红红的,哭了好久,眼眸微微有些肿,穿着雪纺纱的白色斜肩裙,在夜色和灯光里,肩头圆润,体态纤瘦,落在褚向东的眼中,其实有些楚楚可怜。
骨子里还是没变呀……
褚向东盯着她,若有所思地想:她还是那个自尊好胜的木熹微,那个看似乖顺,其实高傲的木熹微,她一向眼高于顶,打心眼里,是有些瞧不上他这种同学的。
竟然想开房。
简直是老天给他的厚爱。
不要白不要,送上门的她,不要是傻子。
他是想当君子的,可说不定,在他之后,又有人想当小人呢?
那他多亏?
褚向东呵笑了一声:“我是怕你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
木熹微想:她不后悔。她就是想放纵,想放弃,想斩断她对欧阳昱的最后一点念想,她没必要为谁守身如玉,她想逃离安城,她要给自己不留余地、背井离乡的勇气。
她选择的这个方式,可能有点傻,可是这一晚,她就是想记住,记住所有的痛。
“那你敢吗?”
抬眸看向褚向东,她讽刺地问。
这个语气,一下子刺到了褚向东心上,他觉得疼,语气也变得吊儿郎当起来,“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那啥啥吗?走啊,谁不去谁是孙子!”
饶是这么说,等两个人一路走到酒店门口,他还是侧头问了一句:“你确定?”
木熹微没回答,直接上了台阶,走去电梯口。
“操——”
褚向东觉得,这一辈子,他都没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跑过,这事情简直不正常,整个世界都玄幻了,可偏偏木熹微是真的,这种感觉,无比真实。
他强装镇定,心跳却变得十分快。
自行车扔在门外,他去前台办了一张卡,尔后,便走向电梯口。
两个人上了电梯,一句话也没说,又进了房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开灯。褚向东心跳的飞快,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人的目光,渐渐地变得灼热而贪婪。
当着他的面,木熹微脱掉了身上的白裙子。
*
翌日,上午。
褚向东在女人说话的声音中醒来。
是酒店的保洁,在房间外的走廊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脑袋晕沉,他抬手在额头上砸了砸,眼眸睁开,目光对上屋顶的水晶灯,突然地,懵了一下。腾一下跳下床后来回找寻了两圈,他确定,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顿时就慌了……
哪怕昨晚,他第一次不到三分钟,他也没有这么慌。
人呢?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飞快地运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