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一柄长剑落于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和老乞丐争执的珠明儿以及那淡然笑着的剑字门主老道士都不由自主的往那声音源头看去。
吴二百的手没有紧紧抓住那柄剑,长剑落的同时,他迷茫的心也发出分崩离析的声音。
吴二百看着地面上的长剑,十分沮丧,沮丧的他恨不得找个地方自杀,然后做具尸体慢慢腐烂。
他心中的那面明镜崩裂成了碎片,在那老乞丐的话语中,一股由骨子里散发着的自卑化作一柄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他的灵魂,令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他从七岁开始修剑,到现在已经练了十年,他的资质很高,而且还很勤奋,按理来说这样的人,不论在什么领域都会有不错的成就。
但是,他有一个十分不靠谱的师父,这就让人很捉急了,他的师父是个酒鬼,而且窝囊,是个彻头彻尾的邪教“老弟子”。
而且至今他都没听他师父说过他的身世,那怕问起来他师父也是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仿佛他师父对他的身世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吴二百没有遇到珠明儿的时候,他只有手中的长剑为伴,剑是他的玩伴也是他的梦想所寄托的存在,他想成为上天入地的剑仙,他想站在最高的山上,最轻的云在他眼下沉浮,而他则俯仰一切。
他觉得他有实现这个雄心壮志的毅力,也有实现这个雄心壮志的潜力。
于是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剑,直到他剑道小成后,他师父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教他的了,他陷入了剑道的瓶颈,他第一次觉得剑仙是多么的遥不可及,是多么的不可能实现。
但就在他和绝望擦边的时候,正邪两教的重组和他师父的一封举荐信却又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他将他师父给他的推荐信往邪教大本营里一扔后,然后就找了个茅草屋为了衣食住行而发呆。
到最后,一个黑衣小姑娘带着一个自称邪教教主的黑衣女子,找到了身处人间困境的他,拿出了那封名不见经传的推荐信,对吴二百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做你师父,如何?”
她很比他高一头,他看着她沉默的时候,她就将他收他为名头上的护法,旁边的小姑娘为他披上了一身黑袍。
那一天,他问了一个问题:
“我手中的剑究竟能干什么?”
而她却笑着摸着他的头,说道:
“你不能干什么,你手中的剑就能干什么。”
吴二百不解,想再问的时候,她就摇了摇头,然后就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拎起瘦弱的他,御剑前往天下最高的山顶上,指着脚下风起云涌的天下,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有剑仙之姿,当你剑道大成的时候,这天下对你来说都不过是一剑浮云。”
……
“他在那老乞丐口中怎么那么不堪,你是怎么让他当上你的邪教护法的?”
嬴非君很恼怒,她对雪听雨这位邪教教主的用人态度,很不爽,无用的人应该淘汰,这是规则,无人能反抗的规则,这是适用于不论生死的一切,包括超脱红尘的江湖,和沦陷俗世庙堂。
“他有剑仙之姿,当他剑道大成的时候,这天下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剑浮云。”
雪听雨用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回应着这位王之上者的愤怒,只有她看出了吴二百如未展翅大鹏的潜力,她从吴二百身上看出了一种孤独,那种孤独不属于任何处于俗世的生灵,而雪听雨却从她师父剑魔费羽身上见过一两次。
“潜龙勿用,不管他以后会成怎样的剑仙,现在的他可是连剑都握不住。”
赢非君冷冷的说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他真正挥出剑的时候,那剑字门主就是土鸡瓦狗。”
雪听雨说道。
“呵呵呵……”
嬴非君冷笑着,她根本不屑对一个连剑都提不起的废物感兴趣。
……
“喂,剑将军,你怎么了?”
舒乃秋看着神情恍惚的剑北行说道。
“在这南华城中,舒将军有几分把握将那剑字门主困死?”
剑北行眯起眼睛,眼缝中一道邪光闪过,令舒乃秋不寒而栗。
舒乃秋看了眼那楼下远处的剑字门主,南华城的布局格式在舒乃秋心中缓缓浮现的同时,一个截杀绝世高手的完美计划也涌上了舒乃秋的心头。
“七分。”
舒乃秋自信无比的说道,他也对截杀剑字门主起了兴趣。
“那三分怎么回事?城中可有近三十万的兵甲,三十万的兵甲居然连一个老道士都截杀不死吗?”
闻言,剑北行十分不满的说道,三十万甲士对付一个剑字门主都没有十分把握,那剑字门主得多逆天?
想当年,昔日邪教的开教始祖剑魔费羽,在正邪大战的最后也不过是三剑吓退十几万兵甲。
而他们则是有近乎三十万人,三十万人啊!
在那三十万人的铁蹄下就是大罗金仙也不过是渺小无比的尘灰,一人吐口唾沫就能将那灰尘当做水泥搅和了。
而那剑字门主又何德何能,能让那三十万人都拿他没办法?
那手段出神入化的剑字门主又能在那神秘的江湖中实力排行第几?
想到这,剑北行忧心忡忡,不自觉的又对那缥缈的江湖多了几分忌惮,而那神秘又神奇的江湖已经差不多成了剑北行的一块心病。
“那三十万兵甲中有几个人会点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