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破晓,星月稀疏,大风云起之时,天地一线之间,七千龙虎重骑横刀策马,金戈驰骋,搅动沙飞尘动。
数杆楚旗于飞沙尘动间猎猎招展,身为主将的嬴非君身披戎甲英姿飒爽,一马当先于七千龙虎重骑前来至魏城门前,提缰束马,只听跨下战马嘶鸣一声,魏地焦陵全城戒备,不待嬴非君说话。
焦陵守将早早的被报信的士卒惊醒,连衣甲都没能穿戴整齐便急匆匆的往城楼去赶,就在他登城楼梯爬到一半的时候,便听到城外一声战马嘶鸣,那守城将心中急不可耐,一边整装衣甲,另一边伸着脖子高呼一声,想先震慑那城下来者,说道:
“来者何人?!”
但因为他高呼的太过卖力,一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栽了个跟头,好在那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将领中的一个年轻小将,在守城将的突然一击之下,慌忙一扶,这才避免了那守城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结局。
嬴非君听见那声高呼后,便扯着跨下的不服驯化的战马,傲立于城下,只高声回应了三个字,说道:
“嬴非君!”
焦陵城头大小将士闻听此名者皆寒毛乍立,冷汗直流,那屠杀天下十一老王满门的魔头嬴非君这时正提缰绳于城下,她祖父嬴玄明的战神威名姑且不谈,只说她亲爹嬴随天的杀神之名就足以令满城军民吓破胆子。
因为自从皇都第二次被屠以后,就有他嬴家一脉能以妖术召唤千古第一妖妖雀儿屠戮百姓的奇闻。
那妖雀儿的凶名可是用乱国时代几百万条人命堆起来的,在秦朝的战功记录中都是有据可循的,是实实在在的被老天爷摆在众生面前的残酷现实。
就在那守城将听到嬴非君的名字的时候,他身形便猛然一晃,差点又栽了个跟头,这吓的他身后几人心中一慌。
那守城将名叫王钟麟,在七年的太平秦世中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将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往脑子装乱七八糟的兵书兵法,且他王种麟行兵打仗确实有高明之处,于那兵家之中稳占一席之地,于是便在这魏地焦陵城中得了一个兵圣的称号。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位兵圣的脑子里的大把兵书都化为了泡影,现在大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他连嬴非君的面都没见就怂了。
但他的下意识告诉他,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怂,就是真怂也得装着不怂。
当年嬴玄明征讨乱国的时候他王钟麟还在玩泥巴,所以他没有机会和那恐怖如斯的战神对上,但是,他曾有幸和还未有杀神称呼的嬴随天对垒过两军,但又不幸的是,在他这位兵圣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嬴随天却放出了那千古第一妖,妖雀儿,最后那一战的结局很明显。
在妖雀儿入阵冲杀的那一刻起,王钟麟就被那千古第一妖的手段所吓的面无人色,在众将领的劝阻下急忙调头撤军,但那妖雀儿厉害就就厉害在这,那王钟麟在几万人马的掩护下,依旧差点被将那妖雀儿的随手掷出的一杆断矛给射杀。
就在王钟麟无意间回头的时候,他所带的魏国七万将士已经横尸遍地,无一人站立在那片应该称为屠场的战场上,天地间唯有一妖,那位屠夫不屑一顾的走出这片宰杀数万人的屠宰场,那副流血千里的炼狱场面让这位兵圣怀疑了很长时间的人生……
“她带了多少人?”
王钟麟强忍心中恐惧,故作镇定的对身边众将士说道。
“据楚地的探子来报,此次嬴非为攻打我地共带了二十万人马,而我们安插在魏地周围的游哨来只在嬴非君身后发现了七千重骑,但现在兵临城下的,却只有嬴非君一人一骑。”
在王钟麟栽倒时扶住他的那位年轻小将,将实情一一呈报给他们的守城主将说道。
“一人一骑……不要管她!令全军固守城内不准出战!”
王钟麟还没登上城楼就拧头便走,到最后他还是怂了。
这位兵圣仿佛在他手下口中听到了什么可以将人活活吓死的惊天大秘密,胆战心惊的说道。
“王将军,我们应该趁此良机先发制人,她只身在焦陵城下,王将军应该下令让弓弩手放箭射死那嬴非君!”
那年轻的小将拦住那临阵退缩的兵圣王钟麟说道。
“嬴非君绝不是单纯靠人力可以抗衡的!区区弓弩怎奈她何?坚守城门,静待朝廷的援军才有几分胜算。”
王钟麟连嬴非君看也没看,就将嬴非君想象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在听闻嬴非君敢单骑叫阵的时候,在心中更是把对嬴家的恐怖提到了妖鬼神仙的程度。
“现在嬴非君主动送上门来,我军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那小将不肯让步,态度强硬的对那怂包王钟麟说道。
“后辈你懂什么?!你打过几场仗?你可曾见过那千古第一妖?”
王钟麟见那小将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也不恼不怒,叹了口气,拧着一双浓眉,满脸忧愁的说道。
“什么妖能挡得住数万人的冲杀?那妖雀依末将看只是徒有虚名,是为嬴家造声势的好事之徒的虚谈,末将敢以性命担保世上绝无妖魔!”
那小将信誓旦旦的对王钟麟说道,他没见过江湖中人的通天手段,故而如此天真说道。
“周长绪!休得无礼!快快退下!望王将军念他年轻气盛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一名双鬓花白的老将士呵斥周长绪周长绪的行为,并为周长绪求情说道。
“爹!他是被嬴非君吓破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