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假,她长得貌美,被我爹瞧上了。我爹在我娘家中蒙难的时候,出手相救。我祖父见他仗义,便招他为上门女婿。
我祖父去世以后,我爹跟人斗狠,被人伤了性命。
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度日。
仗着我祖父留下的钱财,我们母子过的还算舒坦。
可你爹上任以后,我们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爹瞧上了我娘,那县尉为了拍你爹马屁,就设计陷害了我,让我摊上了人命官司。
我娘为了救我,被迫从了你爹。
我出狱以后,去找你爹报仇,我娘拦下了我。
她说你爹待她不错,还愿意送我一份前程,让我免去屡次科考不中的痛苦。
我贪恋前程,放弃了报仇,过继到了你爹名下。
你爹让我来汴京城找你,说你会给我一份前程。”
青年咬着牙,说完这些话。
刘亨瞪大眼,愣愣的看着他。
寇季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曹佾在这个时候,带着曹府的人到了酒肆里。
他瞧着酒肆里三个人都沉默不语,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刘亨刚要开口,寇季却抢先一步开口道:“送他去刑部大牢,先关押起来再说。”
“四哥……”
刘亨开口想要说话,却被寇季抬手拦下。
青年盯着寇季,喝道:“我都说了实话,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寇季冷冷的道:“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真要是我爹让你来汴京城,他肯定会给你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会带信给我。
你明显没有这些东西,要是有这些东西的话,你也不会被挡在寇府门外,更不可能出现在寇府的后门等我出现。”
青年张嘴要辩解,寇季却摆手道:“你的废话我已经听腻了。我也没心思听一个人在这里给我编瞎话。”
“拖下去!”
寇季冷声吩咐。
曹府的人上前,拖着青年就离开了酒肆。
曹佾疑惑的凑到寇季、刘亨身前,愕然的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给你们说了什么?”
寇季淡淡的道:“一个很漂亮的故事……”
刘亨在一旁皱着眉道:“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在讲故事?”
寇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爹没那么不堪……”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刚才那个青年说的话,很有可能有三分是真的。
只是那青年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也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寇季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所以他先让曹佾把那个青年押去了刑部大牢里待着。
在他没弄清楚这件事以前,那个青年都只能在刑部大牢里待着。
寇礼那个当爹的,总是给他惹麻烦,他也习惯了。
曹佾急躁的挠着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刘亨赶忙把青年刚才说过的话给曹佾重复了一遍。
曹佾听完了刘亨的讲述,吧嗒着嘴,低声道:“这种事在汴京城里也不少……”
比如向敏中那个老倌,当年为了抢人家遗孀,连相位都丢了。
北宋初年,并没有寡妇不能改嫁,必须在家守寡的规矩。
寇季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两个家伙。
三个人在酒肆里呆了一会儿。
曹佾推着寇季离开了酒肆,开始在汴京城里晃荡。
路上的时候,刘亨惊闻寇季没去过大相国寺,非闹着要带寇季去大相国寺耍耍。
三个人到了大相国寺门外,就看到大相国寺门前,聚满了人。
刘亨当即招来了刘府的仆人,在前面开道,挤出了一条路,让他们进去。
等三人挤到了大相国寺门口后,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官员服饰的人,带着一队军卒,拦着百姓,不让他们进去上香。
百姓们低声埋怨着,堵着大相国寺门口,不愿意离开。
曹佾打量了一眼那个堵门的官员,低声对寇季道:“鸿胪寺的人……”
寇季疑惑道:“鸿胪寺的人,堵着大相国寺的门做什么?他们不去迎接前来吊唁先帝的各藩属的使节,跑到大相国寺来堵门?吃饱了撑的?”
曹佾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亨在一旁,咬着牙,低声道:“应该是辽人到了……”
寇季皱起眉头,沉声道:“辽人到了,为何要封大相国寺,莫非辽人要在大相国寺下榻?”
刘亨晃了晃脑袋。
曹佾幽幽的道:“据说是为了帮辽国皇子祈福……”
刘亨咬牙道:“他们辽国也有寺庙,为何他们不在自家寺庙里祈福,反而跑到我大宋的寺庙里来祈福。我看他们祈福是假,借机作威作福才是真的。”
寇季缓缓点点头,他赞同刘亨的说法。
他看向刘亨,疑问道:“你很讨厌辽人?”
刘亨阴沉着脸道:“教我唐手的那个教习,就是死在辽人手上的。”
寇季缓缓点头道:“那我们进去吧。”
刘亨、曹佾闻言,皆是一愣。
曹佾愕然道:“去哪儿?”
寇季笑道:“我们到大相国寺来,自然是去大相国寺里。”
刘亨闻言,重重的点头。
曹佾犹豫道:“鸿胪寺的人封了大相国寺,就是为了不让人打扰里面的辽人。我们要是强闯大相国寺,惹上了里面的辽人,恐怕会被捅到朝堂上。
到时候那些言官一定追着我们不放。
肯定会弹劾我们破坏邦交,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