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自有结果……”
寇季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曹佾、刘亨不明究竟,想追问到底,寇季却没搭理他们,钻进了被窝里睡下。
曹佾、刘亨二人见此,对视了一眼,怀着满心的疑问,各自爬上了床榻。
翌日。
起床以后,寇季先行一步去找匠人们商量营造屋顶的事情。
曹佾、刘亨二人,则率领着刑部、皇城司人手,开始协助陈敬、王田升等人管束流民。
流民以万人为单位,被划分成了数股,又在此基础上,细分成了以千人为单位的数十个小股。
每一股流民,在乡老、族老、衙役们带领下,分别占据在一块地方。
一部分人继续做工,一部分人协助衙役们一起安置流民。
诚如曹佾、刘亨所言,寇季处理流民中的打架闹事的事迹传出去以后,流民中打架闹事的人就多了起来。
一天时间。
曹佾、刘亨二人抓住了一百多闹事的流民。
依照寇季制定的管理条令,统统关押了起来。
关押闹事的流民的屋舍,是寇季让人加紧营造出来的。
屋舍不仅没有窗户,甚至连一个像样屋顶也没有。
屋舍的墙壁是由一根根的木头,扎进了土里,连成一排,做成的。
屋顶也是如此。
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墙壁两面用泥浆抹得光光滑滑的。
样子很齐整。
若不是曹佾拦着,刘亨都想进去试试。
“没有经过晾晒的屋舍,里面很潮湿,你以后不想坐在寇公车上度日的话,就别进去。”
曹佾慎重的提醒。
刘亨幻想了一下自己坐寇公车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我还是不进去了……”
刘亨不打算进去,但那些闹事的流民,似乎很喜欢这些四方屋。
他们被抓到了四方屋前的时候,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奖励似的。
不需要人驱赶,不需要人押解,他们会主动走进四方屋,躺在屋内那光溜溜的床板上,笑呵呵的让衙役们帮他们锁好门。
闹事的流民交给了刘亨、曹佾处理以后,寇季就再也没关注过此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连三日。
寇季收留的流民已经突破了五万之数。
朝廷送过来的粮食,慕崇三人送来的物资,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慕崇派人告诉寇季,第二批物资,晚上就能到汴京城北城门外。
第三批,也就是数量最大的一批物资,明天早上就能送到汴京城北城门外。
其实第二批物资和第三批物资,是同一批的物资。
慕崇三人怕物资到的慢了,耽误了寇季安置流民,所以让其中一部分运输物资的船老大等人加快了速度。
慕崇三人在物资运输上没有出茬子,甚至许多寇季没有吩咐的小细节,他们做的也妥妥当当。
相比起来,朝廷的办事效率就有些差了。
第二批的粮食,至今没有运送到寇季手里。
寇季不得已,亲自赶到了南城门处去找李迪。
寇季到达南城门,找到了李迪的时候,李迪在杀人。
李迪亲自持剑,砍死了一个跪在地上满脸胡子的大汉。
在他身旁不远处,齐刷刷跪着数十人。
禁军将士们手里握着刀,站在这些人身后。
手起刀落。
一颗颗大好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鲜血从脖颈上喷涌而出,溅了禁军将士们一身。
一个穿戴着将校盔甲的人,噗通一声跪倒在李迪面前,大声哀嚎,“李相,您可要为卑职等人作主啊。”
李迪提着滴血的长剑,怒吼道:“你也该死!”
“李相饶……”
“噗呲!”
长剑捅穿了将校。
将校的叫声戛然而止。
李迪抽出了长剑,仍在了地上,对身边的官员喝斥道:“去捧日军传令,让他们调集两营兵马,即可出击,巡视整个开封府。”
“内庭文书……”
“内庭文书稍后再补!”
“……”
吩咐了随行的官员去传令,李迪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鲜血,阴沉着脸,走到了寇季身前。
他早就看到了寇季,只是刚才在忙,所以没有急着赶过来。
李迪走到寇季身前,寇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试探的问道:“出事了?”
李迪咬了咬牙,不甘的道:“从常平仓运过来的第二批粮食……被抢了……”
寇季愕然瞪大眼,难以置信的道:“押运粮草的,有督粮官、护粮校尉,有护粮的军卒,谁能从他们手里把粮抢走?”
“一个号称赛孟尝的家伙……”
李迪鄙夷的说。
寇季愕然道:“还有这等人物?”
李迪喝骂道:“狗屁人物……一个煽动流民借机闹事的贼头子罢了。”
寇季追问道:“抓到了没?”
李迪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被他一剑枭首的汉子,“刚被老夫砍了。”
李迪看到那汉子的尸身,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咬牙切齿的道:“他带着流民,抢一些救命粮的话,老夫还能容他。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老夫派人去围剿他的时候,把那些粮草一把火少了。
若不是老夫还要忙着安置流民,老夫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寇季脸色一沉,追问道:“粮草全没了?”
几万的流民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