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寇季又能说什么?
只能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道:“您老高兴就好”
寇准满意的哼了一声。
“我们祖孙闹了这么一出,如今抽身事外,可刘娥的谋划,恐怕不会挺直,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应对?”
聊完了闲事,自然得聊一聊正事。
祖孙二人看似没人提及刘娥谋划的事情,但却一直记在心间。
如今有闲暇可以论一论,自然要说清楚。
寇季摊开手,“还能如何?刘娥的谋划,多半是由夏竦、王钦若二人出手完成的。这二人在官场混迹多年,算计人的手段早已娴熟,根本不会露出什么破绽让我们去抓。
所以我们只能静等着他们快要事成的时候,再奋起一击,做一做黄雀。”
寇准拧起眉头,脸上再无刚在那些无良的模样,他沉声道:“一旦刘娥逼着赵元俨起事,到时候恐怕要死很多人。”
寇季正色道:“在这一点上,我的想法跟刘娥的想法是一致的。与其一直等着赵元俨自己积攒力量起事、篡位,不如帮着他尽快造反。
他若一直引而不发,就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总是让人觉得心寒,不舒服。
还不如尽快让他起事,一举荡灭来的痛快。
而且若是让赵元俨自己积攒力量起事的话,恐怕需要耗费很久。
若是耗费的时间太久的话,他手下招揽的那些人,在他各种礼贤下士的手段下,很容易对他献出忠心。
到时候,他再起事,死的人只会更多。”
寇准皱眉道:“就不能想办法在他起事之前,掐死他吗?”
寇季苦笑道:“祖父,我是人,不是神。很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的来。赵元俨大小也是一位嫡系的王爷,只要他不举起反旗,谁能那他怎样?
就他目前的那些作为,就算被揭露了出来,也不足以致命。
若是栽赃诬陷的话,被人瞧出了破绽,宣扬出去,赵元佐恐怕就坐不住了。
那位要是闹起来,汴京城都能给点了。”
寇准闻言,苦笑了起来。
依照赵元佐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有人栽赃陷害赵元俨的话,估计会把汴京城闹翻天。
“罢了”
寇准无力的叹了一声气,“事不可为,那就没必要强为。你就依照你的想法做,需要老夫出面的时候,只管开口。
老夫已经叮嘱过了朱能,让他全力配合你。”
“多谢祖父”
寇季拱手施礼。
寇准鄙夷的上下打量了寇季一眼,“你还是穿上衣服,再向老夫施礼吧。”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这也不怨我啊。”
寇准冷哼了一声,道:“老夫出门了”
“祖父!”
寇季见寇准要走,当即喊住了寇准,道:“祖父,我有意处理一些府上的产业,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意见?”
寇准头也不回的摆手道:“府库的钥匙,老夫已经交给了嫣儿,以后寇府就是你们夫妇当家。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问老夫。
老夫又不需要府上的钱财过活。”
寇季闻言,哭笑不得。
寇季也是出于尊重,将此事给寇准知会一声,却没料到,寇准把话说的如此大气。
寇准的话倒也没错。
府上的钱财,他真不在乎。
就算寇季败光了寇府的产业,让寇府倾家荡产。
寇准也饿不着。
寇准如今虽然离开了中枢,可他的待遇却直逼赵元佐。
只要大宋不倒,他就永远不用担心饿肚子。
更不用担心没钱花销。
寇准走了以后。
寇季起了床,洗漱了一番,带上向嫣,一起到了别院里的正厅。
寇府的名下各项生意的管事,在寇忠知会下,已经齐聚在了正厅里。
在寇季的震慑下。
向嫣清点了府上的产业,除了万象楼、万象典当行、一字交子铺、纺织作坊、锻钢作坊外,其余的产业被统合在了一起,算出了一个合理的价钱,静等曹府带钱来接收。
对此,各项生意的管事们颇有微词。
一个劲的恳求寇季,收回成命。
寇季却对此置若罔闻。
更无怜悯。
寇府的产业够大、生意够杂。
所以各项产业里面的猫腻也多。
管事们当中,真正干净的,没有几个。
那些真正干净的,寇季早就派寇忠给递过了话,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所以那些说话的,大多都是不干净的。
不是仗着寇府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
就是暗中贪墨了寇府一些钱财。
向嫣之前接手寇府生意的时候,清理过一批。
但是各项生意的管事,却没下狠手清理。
因为他们掌控着寇府各项生意的命脉,下狠手清理的话,对寇府会有所影响。
如今寇季出手,自然要扫除干净。
寇季念及他们为寇府做了多年事,有些功劳,也就没有赶尽杀绝。
只是踢他们出寇府,让他们自生自灭。
各项生意的管事们哀求了许久,也没能让寇季收回成命,就只能如丧考妣的认命。
足足花费了三日。
清理完了所有产业以后。
寇季放了那些管事们离开府内。
在他们走后。
寇季吩咐寇忠,“派人暗中盯着他们,若是有人不识好歹,借此毁坏寇府的名声,就给他们一个教训。若是有人拿着他们在打理生意期间,弄出的那些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