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丝特莉亚面无表情地将门关上,整个阴暗的密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蒸汽灯,忽明忽暗的环境刺激着人的心情。
刑讯室都喜欢这种阴森血腥幽暗的调调,据说可以影响被审讯人的情绪,但系统学过这类知识的李想知道,这只对菜鸟有用,对一名真正的高手而言,都是可笑的点缀罢了。
最高端的刑讯,两人端坐在高级餐厅里,吃着最昂贵的佳肴,喝着最美味的红酒,一旁还有美人作伴,但被审讯人却唯唯诺诺,紧张无比。
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拷问才可怕。
不过维尔特是个菜鸟,猎空生长在边境,对于这类肮脏的事情熟悉得很,一套流程下来,他就什么都招了――
原本剧情该是如此。
但现在,猎空就快累断了手,依旧一无所获。
原因便是此刻被捆绑在刑架上的已经不是个人了。
维尔特全身赤***口处的幽灵面孔在拼命尖啸挣扎,弥漫的黑气已经将他的神识吞没,现在的维尔特只是一个空有人类躯壳的异种罢了。
“在之前的战斗中,他没能控制住自己身体异种化的程度,现在已经不可逆了。”猎空解释道,她看向希丝特莉亚,这个女人给她一种非常可怕的味道,类似母亲大人。
李想先介绍了下希丝特莉亚,听到是和母亲大人一样的蔷薇女仆,猎空立即起身行礼,眼睛里满是小星星,瞬间化身成了希丝特莉亚的迷妹。
希丝特莉亚微微点头,径直走向了不住嘶吼咆哮的维尔特。
“姐姐小心!”猎空担心地喊了一句,希丝特莉亚没理她,屈身向下,单手托起了维尔特的下巴。
“吼!!!”
似乎是嗅到了鲜美的人肉味道,维尔特的下颚猛烈咬合着,恶心粘稠的口水哗啦啦流下,还露出了人类没有的尖利獠牙。
希丝特莉亚单手一用力,就将他的下巴骨头给卸下了,疼痛感无法传递到他的大脑里,即便下颚肉骨分离,维尔特依旧愤怒咆哮着。
听到那清脆的响声,李想都牙齿酸了下,而维尔特却完全没有反应,正常人就算是装成这副样子,也无法掩盖身体本能,可见维尔特是真的异种化了。
猎空脸颊一红,希丝特莉亚这一手便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伪装的可能,而她却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真的异种化,要是伪装的,那之前的拷问反而体现了她的愚蠢。
这就是经验。
希丝特莉亚又仔细观察了他的瞳孔,脖子处的血管,还有心脏律动,最后才甩开他的脑袋,抽出手帕擦拭了下手心。
“异种化程度接近90,不出一天,他就会彻底成为异种。从他身上的伤痕以及内脏的破损程度看,他接受异种化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频繁使用这种霸道的能力被反噬也很正常。”
“能推断出具体时间么?”李想问了一句。
“大概二十天不到。”希丝特莉亚顿了顿,答道。
时间正好在他传出达到2级魔术师那期间。
“另外,他的异种化是通过最粗暴的手段。”希丝特莉亚看了眼猎空,淡淡说道,“关于这类事情,你应该挺了解吧?”
“嗯,啊?啊!”猎空被她一问,顿时乱了心扉,不住摇头又点头。
“边境里不少人都有异种化的能力,即便在七大陆,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希丝特莉亚补充了一句,考虑到李想不懂,还特意解释了下,“譬如我也行。”
她轻轻撩起裙子,小腹处的狰狞缝合伤口历历在目,【千齿虚影】留下的那一排排渗人的小牙齿不断咬合着,看得猎空忍不住惊呼。
有关希丝特莉亚和她灾厄前夫的故事她显然不想多提。
“虽说现在七大陆依旧严令禁止人类与灾厄或是异种搭上任何关系,但这种渗透一直存在,从未停歇过。”
“确实,我一路而来,在外面,在终极试炼等等都看到过类似的人。”说起这,他就想到了何逸、鬼无岐他们,“力量永远是人无法抗拒的毒药。”
“没错,而且是没有解药的毒药。”希丝特莉亚放下裙子,继续说道,“愿意接受异种化的人一般不外乎这几类,许久无法突破的修行者;极度渴望强大力量的修行者;没有背景,却想着往上去,往更高层圈子去的修行者;被流放,成为奴隶、打手或者行走在黑暗边缘的修行者。也有一些家族,并不排斥这些,会将家族一些没有前途的子弟送去做这种实验。”
李想和猎空认真听着,这可是玩家的经验之谈,也是七大陆最阴暗的一面。
“异种化的方式千奇百怪,吸入大量它们的气息;注射它们的体液;强行植入它们的血肉等等,相比较我这种玩家,像这个小女孩儿一样的异种化人类数量更多,遍布七大陆的各个角落。毕竟异种化的禁忌研究始终存在,塔罗牌组织便是其中最大最知名的,他们已经将这个研究推进到了很高的层次。”
李想记得何逸也是通过和塔罗牌合作得到的这份能力,按照他的说法,他要喂养这些血肉,只要不断药,就能压制住反噬之力,显然和维尔特这一类又有些不同。
他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希丝特莉亚立即解答:“没错,这个小子的异种化是最粗暴的一类,直接移植活体异种。”
“嘶――”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是最简单的。可以批量生产这样的战士,如果是药物控制的那类,成本极高,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