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到了高潮,刘宠借着酒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只是这么随口一提,公孙续却听的清楚。
按照大汉律己,若是封王没有子嗣,再其过世后,封地是要被收回的。
但公孙续毕竟是义子,并不是亲生,即便是刘宠愿意,满朝文武那关也过不去。
陈国富裕,若是能够得到此地,对公孙续来说也是好处多多。
不过,当自己的余光一转的时候,却发现戏志才正在摇头。
当下,公孙续心中立刻想到了刘备三让徐州的故事。
“义父酒醉,今日不可再饮。”
急忙岔开了话题,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刘宠见此,也就借坡下驴,笑称自己酒后失态。
至此,酒宴也只得匆匆散去。
住所早已安排好,不过此时万年公主尚未返回,公孙续借机拉着戏志才讯问了起来。
“志才兄,方才之事何解?陈国富裕,若是能够得到……”
二人刚刚坐下,公孙续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主簿,公孙续没有丝毫的隐瞒。
对于当今天下的局势,二人早就交流过,诸侯割据的局面已经有了苗头。
若是能够得到陈国,凭借着刘宠在这里的威望,对公孙续的发展利大于弊。
“主公糊涂!”
戏志才这一开口,便将公孙续说蒙了。
“主公为何离开洛阳?”
当戏志才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公孙续突然酒醒了许多。
戏志才一语中的,公孙续离开洛阳无非就是想避避风头。
若是答应了刘宠,满朝文武拿此事做文章的人大有人在。
“陈国富裕不假,主公如今迎娶了公主,又掌控羽林骑这样一直特权军队,早已是某些人的眼中钉。”
顿了顿,戏志才又道:“天下局势上尚不明朗,主公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听闻了戏志才的话语,公孙续也冷静了下来。
自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在谋划着如何发展势力。
可刘宏如今尚在,乱世还并没有真正到来。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被许多人盯着,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听君一席话,某如梦方醒!”公孙续笑着摇了摇头。
需要做准备不假,但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是条龙,也要盘着。
“此事目前虽然不成,但陈王也未必会就此罢休!”戏志才接着分析道。
“如若再提又当如何?”公孙续继续反问。
“主公继续推辞,但需要婉拒!”
闻言的公孙续点了点头,戏志才的话他明白。
此事现在不能为之,并不代表日后不能。
婉拒刘宠,要让他继续保有希望,如此以来,待日后时机成熟,不必再拒。
“天色已晚,志才兄早些休息。”
公孙续告辞而去,戏志才长出一口气。
好歹是劝住了,若是劝不住,他自当献出下策。
就目前的局势看,公孙续的优势很大,弊端亦是如此。
其父公孙瓒,本就掌握一支强军,幽州牧由刘虞出任,说明刘宏还是提防着。
在这盘棋上,公孙续是一颗旗子不假,但刘宏自己又何尝不是?
操盘手众多,博弈尚未分出胜负,谁输谁赢定论尚早。
眼下,公孙续要做的就是积蓄力量,引而不发。
一夜无话,当戏志才起身的时候,公孙续已经练完了枪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能够如此坚持不懈,足见公孙续的意志之坚。
用完早膳,公孙续带着刘莹去向刘宠夫妇问安,做子女的就应该有做子女的样。
至于刘宠,闭口不提昨夜之事,不过其脸上的笑容更甚。
聊到兴起之时,拉着公孙续等人来到了武库,这里可是刘宠毕生的心血。
“义父,这……”
面对武库里琳琅满目的物品,公孙续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本王无其他嗜好,就喜收集兵刃、铠甲。”刘宠骄傲的说着。
带着众人转了一圈,张飞站在一具通体黝黑的豹头铠甲前,迈不动脚步了。
“翼徳?翼徳!”黄忠用胳膊捅了捅张飞。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眼下,张飞的举动有些失态了。
“哈哈,无碍无碍。库里的东西,尔等各取一件。”
刘宠哈哈一笑,而后拉着公孙续继续向里而去。
有了刘宠的话,张飞乐呵呵的行礼道谢,而后招呼着廖化帮他披甲。
来到了武库的深处,映入公孙续眼前的便是一具泛着光泽的白色虎头铠。
平日里,公孙续为了拉风,常穿白衣白甲,只不过身上的铠甲均乃稀松平常之物。
而眼前的这具银铠,与刚刚张飞看重的那件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铠甲,旁边还矗立着一杆银枪。
“此铠此枪,传闻乃是西楚霸王项羽之物!”
对子刘宠的说法,公孙续没有心思多想,眼下他已经被眼前两件宝物所吸引。
身为一名武将,最喜爱的莫过于战马、铠甲及兵刃。
对于目前的公孙续来说,战马他有,即便不是什么有名驹,那也那也比普通战马好上许多。
而铠甲和兵刃,公孙续也有,不过相比于眼前这两件,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知不觉间,公孙续缓步上前,身旁的刘宠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可这些话语,公孙续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伸出右手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