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关心则乱,白马义从岂非摆设?”
公孙续的心头,一会回荡着戏志才刚刚的话语。
不得不说,自己的思绪似乎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戏志才说的没错,关心则乱。
即便是乌桓、鲜卑又能怎样,史书上记载,公孙瓒追击丘力居,孤军深入被围管子城两年,丘力居依然奈何不得。
眼下,公孙续也只能等待刘虞的消息。
俗话说得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公孙续出不出兵完全取决于自己,但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
左等右等,再有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什么?刘使君身受重伤?”
当公孙续听完自己父亲派回传信的斥候话语,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历史的走向已经超出了他的了解,率领白马义从增援的公孙瓒虽然救出了刘虞,但刘虞仍被流失所伤。
虽然没有被围在管子城,但公孙瓒已经被鲜卑与乌桓联军围在了肥如!
至于眼前的这名斥候,说完该说的一切之后便一命呜呼。
不倒半柱香的时间,闻讯而来的众人挤满了公孙续的军帐。
此时的公孙续正在与戏志才低声交流这什么,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宣布将令。
“主公,眼下情况紧急,但肥如城可不是那么好被攻破的!”戏志才仍然在极力的劝说着公孙续。
虽然这样做有驳常理,但不失为一个解决危机的好办法。
公孙续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自己没有绝对的优势兵力,即便是去了肥如,也不一定能解围。
在右北平,公孙越的手中还掌握着一支万余人的骑兵,战力虽然不如白马义从,但也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
以自己的爹爹和叔父的关系来看,得到消息的公孙越绝不会坐视不理。
因此,短暂的纠结之后,公孙续选择了以大局为重。
“众将听令,即可收拾行囊准备干粮,兵发渔阳!”
话音刚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应该是兵发肥如吗?
“肥如城坚,况且右北平还有叔父在,定然无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公孙续虽然语气坚定,但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就在大军开始准备的时候,公孙续派出了斥候,向右北平而去。
虽然他相信公孙越一定收到了消息,但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公孙府内,公孙续风尘仆仆的返回,看着已经泪眼婆娑的侯氏,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他的这个抉择,在外人眼中定然是不孝子孙的做法,可在大局面前,公孙续的行为无可厚非。
“娘亲……”公孙续哽咽着,已经找不到言语安慰自己的母亲。
缓了缓神,侯氏调整了心态,向着公孙续缓缓道:“娘不懂军务,但吾儿的抉择定然没有错!”
此言一出,公孙续的内心五味杂陈,大是大非面前,侯氏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判断。
同时,这句话也坚定了公孙续突袭渔阳的决心。
公孙府外,刘莹的眼中充满了恋恋不舍,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公孙续安心出征便是,家里一切有她照顾。
望着公孙续离去的背影,刘莹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侯氏如今情绪不稳,公孙府的一切事务,她必须扛下去。
肥如城下,已经尸横遍野!
整个肥如城火光从天,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打退鲜卑、乌桓联军的攻城了。
公孙瓒的盔甲,早已被献血染成暗红色,好在肥如城坚,鲜卑、乌桓联军不善攻城,否者这次可真的就玩大了。
刘虞伤重,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也只能躺在床榻上修养。
“主公,敌军退下了,今日应该不会再攻城了!”
说话的乃是严纲,他身上的铠甲早已破裂,足见刚才的那一番厮杀有多惊险。
文言的公孙瓒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太守府而去。
每日守城结束后,他都会主动去找刘虞汇报,这还是从公孙续那里学来的。
因此,二人的关系,比公孙续所知道的历史上要好得多。
刘虞的箭伤并不碍事,关键是被丘力居暗算,一时气不过所至。
渔阳县城内,张举自从当了这个天子之后便整日沉迷于美色之中。
如今的渔阳,可以说是张纯这个弥天将军一人说了算。
只是,现在的张纯并不开心。
原本想伏击刘虞的他,最终却被刘虞伏击了,若不是丘力居及时出现暗算了刘虞,他张纯早就身首异处。
一杯接着一杯狂饮着,张纯十分的烦躁。
虽说渔阳驻扎着五千鲜卑骑兵,可那群家伙不但不听自己的指挥,整日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
想到自己手中缺兵少将,张纯的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应该联合鲜卑与乌桓!”
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也算是一种发泄。
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若是没有鲜卑和乌桓骑兵,他和张举又能稳如泰山的在渔阳享乐?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起,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出现在了张纯的眼前。
顿时让醉意朦胧的张纯清醒了不少!
“弥天将军,打起来了……”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斥候便一头栽倒在地。
至于是谁打起来了,张纯满脑子的问号。
不过,似乎隐约能听见喊啥之声,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应该是皇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