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闷头用完午膳,羌曲单于并没有立刻去见公孙续。
而是想戏志才提出了,想去看看被俘的匈奴骑兵。
对于此事,戏志才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虽然这些俘虏整日都在清理及修补被焚毁的河曲城,但并没有受到虐待。
尤其是那些伤兵,公孙续的部下可是在全力救治,即便是重伤员也没有轻言放弃。
这一圈转下来,基本上是夜幕降临了。
今日公孙续也没有宴请,但晚膳依旧是好酒好肉的供着。
安排完一切,戏志才告辞而去,从羌曲单于今日的反应来看,内心的深入应该是受到了触动。
尤其是从伤兵营出来之后,即便是于夫罗也是一言不发!
“如此辛辣之酒,可是个好东西!”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羌曲单于无奈的笑了笑。
自从匈奴被汉庭击溃以后,早已是今非昔比。
南匈奴能撑到现在,与汉庭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当初北匈奴西迁,鲜卑人趁机崛起,对匈奴一族的报复亦是接踵而来。
当初元气大伤的南匈奴,若是没有汉庭的支持,恐怕早就消亡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公孙续正在用早膳,便见戏志才急匆匆的进入。
“主公,羌曲单于求见!”
闻言的公孙续一愣,而后笑了笑,道:“终究是想通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此番羌曲单于所看见的东西,公孙续及其部下可是付出了不少。
将心比心,若是羌曲单于在执意打下去,绝对讨不到好处。
最起码,南匈奴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歼灭公孙续的这支羽林军。
而反观公孙续这边,亦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无论是南匈奴,又或者汉庭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至于偷着高兴的,恐怕就属鲜卑人了!
望着孤身而入的羌曲单于,公孙续笑着起身迎接。
老规矩依旧,先用膳,其他的吃完了再谈。
而羌曲单于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公孙续的这顿早膳,使得整个南匈奴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开始流行起了一日三餐。
酒足饭饱,公孙续便直入主题,汉庭的面子必须要有的,但公孙续也没有太过的刁难。
“单于,南匈奴造反在先,这一点没有任何争议!”顿了顿,公孙续接着道:“本将到是无所谓,可陛下的颜面必要给足。”
公孙续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羌曲单于。
刚刚的话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无非就是要让南匈奴低头认错,而且要给予朝廷适当的上供。
对于公孙续的说法,羌曲单于十分的清楚,按照草原人的习惯,被俘的这些步卒都是要赎回去的。
更何况还有于夫罗这个亲儿子,羌曲单于必须这样做!
“按照草原人的规矩,一名战士一匹马,于夫罗乃是本单于之子,自然是要加倍的!”
羌曲单于急忙开口了,若是再被公孙续来个狮子大开口,那可就哭笑不得了。
这一次,羌曲单于又错了,公孙续并没有狮子大开口的意思。
“本将不要战马,只要人和牛!至于陛下那边,单于只需上书一封,而后按照约定的朝贡数量,再翻一倍即可!”
公孙续此言一出,羌曲单于有些发蒙了,朝贡再这事他都不记得最后一次是什么时间的事了。
人还好说,无非就是希望征调骑兵协助汉军攻打鲜卑,这一点羌曲单于也能够理解,但是要牛这事又该如何解释?
看着羌曲单于一脸的不解公孙续急忙开口解释道:“所需牛不多,八千一万都可以,这人吗,自然是用来驱赶牛群的。”
虽然不理解公孙续究竟要做什么,但对于公孙续开出的条件,比羌曲单于心中的底线都还要低。
“哦,对了。本将这里还有一份名单,上面的人一个也不能少!”说着,便将锦帛递了过去。
拿到名单的羌曲单于更是一头雾水,这些人明明都是自己部族,为何公孙续偏偏需要。
如果于夫罗在此的话,相信的他脸色一定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公孙续的这份名单上,所写的都是那些受过“严刑拷打”的叛变者的家属。
和谈就这样结束了,甚至于都没有拍过桌子黑过脸。
至于朝贡的物品,公孙续提都没有提,但羌曲单于不傻,越是不提才越考验自己的眼光。
又过了五日,羌曲单于带着一万头牛,以及公孙续所需的家属返回了。
交换俘虏的过程是顺利的,而且双方在黄河东岸又一次的洒血为盟。
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结盟能够维持多久,但至少在眼下,无论是南匈奴亦或是汉庭,都需要维持和平的状态。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南去的伤病队伍,公孙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前的雁门关还在激战,二十万鲜卑大军久攻不下,轲比能完全是愁眉不展。
而南匈奴这边,最后一次传信,还是呼厨泉战败的时候。
“于夫罗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最近这些天,轲比能总觉的心神不宁。
雁门光的守将吕布,时不时地出关冲杀一阵,弄得他这个鲜卑大王毫无因对之策。
吕布的勇武,鲜卑人自知不敌,可猛攻快两个月了,雁门关纹丝不动。
若不是对南匈奴那边还抱有一丝希望,他早就转道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