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商讨宫中刺杀案、藏兵楼杀人失窃案和戮杀武姓子弟的案情。
毫无疑问,宫中刺杀案与藏兵楼杀人失窃案的凶手为同一人,因为都使用了梅花针。至于戮杀武姓子弟案,张麟也有这种猜测,不过并没有进行确切的判断。需要去现场察看过,才能进行最终的推断。
“不如,我们分头去查看现场。”夜玉脸上浮现颇为急切的神色,笑着提议,“根据大理寺提供的案情,在魏王受到刺杀之前,京中有六名武姓子弟被杀。分别为武元一,武福二,武旺三,武六郎,武七上,武九成。光远,胜彦,你们去前三位死者家中勘察,我与罡烈侯去后三位家中以及魏王府。”
“行!”黄胜彦很爽快地答应。狄光远没有说话,只是皱眉,抚额,有些抓耳挠腮的样子,在从黑熊谷回来后,皇上交待过他,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张麟和夜玉,现在他俩单独行动,这样他的视线就会失控,就无法触及到他们,这样怎么办?
“光远,你有问题吗?”夜玉看向狄光远,不高兴地问。
“。。。”狄光远问题是有,但是他不能说出口。
“魏王遇刺是一件特大的案子,皇上已经委托罡烈侯去勘察,且专门交代过我,要陪罡烈侯去魏王府,免得遭到他们的挤兑。这你当时也听到了。”夜玉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态度,正色道,从狄光远的迟疑之中,她更加笃定了,他就是皇上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狄光远用手抓了抓太阳穴,咬了咬嘴吧,最后不苟言笑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觉得,咱们还是一起行动为好!”
“这么点事也要一起行动,你以为是去抓人,去打架吗?七个案发地点,一个一个去,那得花多少时间?”夜玉心里很气,眉毛半竖着看向狄光远,以一副教训的口吻说道。
黄胜彦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心里嘀咕,这三位事儿真多,连查个案子也要起争执。
从狄光远的语气和态度之中,张麟很明显地听出来,后者的任务就是监视夜玉和他,这一点他已有察觉,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与夜玉形影不离,这对双方都不好,何必呢,他清了清嗓子,呵呵一笑开口:“这样吧,我一人去魏王府,魏王难道敢吃了我不行?有帝令在手,还有什么好怕的?其它六家,你们一人去两家。这样效率更高,速度更快。”
“行!”狄光远这才点头答应,只要张麟和夜玉不在一块,他就无所谓了。皇上给他的密令是当他们两人在一起进行监视,而对于他们单独行动,则无须监视。他明白皇上的意思,因为这符合他自己的想法。
“好吧。”夜玉噘了噘嘴,无奈答应。她不能再坚持一定要与张麟在一起,因为他有皇上御赐的帝令。不然的话,连傻子都看的出来她的秘密心思。
去魏王府查案,张麟不敢掉以轻心,他将皇上配给他的十名侍卫和十名内侍都带上了,以增加气势,至于宫女就没有带,带宫女去查案,有些怪怪的,还有些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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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书房。
今天在朝会之上,李昭德败得非常彻底,三个提案,没有一个通过,他提出停止后宫干正,可是,后宫干正的现象越发严重,现在后宫不但干正,还要干军,简直是骑到了他的头上。
虽说他最后得偿所愿,领兵出征,可皇上派给他所帅领的四支卫队,没有一个忠于他的,而且,还派了后宫面首薛怀义在他身边,作为监军。
这样的领军出征,对于他来说,压根不是什么好事。可以说,一旦踏上征程,他就落在武则天精心设计的监视和掌控之中,他有任何的异动,就会迅速传到武则天的耳中。
“气死老夫了!”
李昭德一回到相府,便一下子跌坐在书房之椅子上,抬手猛拍椅子扶手,咬牙切齿地叫道,说完这句话,突然激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涕泗横流,整个人是那样的疲惫,那样的虚弱,那样的可怜,让他的管家常莱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一个曾经在朝堂上飞扬跋扈颐指气使的阁老,却被张麟那厮弄的如此虚弱可怜,真是岂有此理!他觉得很有必要将沉萍和肖河的嘴巴撬开,从中得到有利于击垮张麟的信息。
“老爷,格大人唐大人曹将军程将军等十几位大人来了,在正堂等候。”常莱躬身禀报,脸上挂着复杂的神情。
“我马上过去。”李昭德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起身在常莱的搀扶之下,来到正堂。
在正堂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左鹰扬卫大将军曹仁师,右鹰扬卫大将军程舞阳,地辅元,秋官尚书唐之臣,洛州刺史杜景,等等,都是李昭德的门生故吏,亲信臣僚,也是他值得相信之人,更是他所倚重之人。
在李昭德出现在正堂门口时,堂里坐着的人纷纷起身行礼问候:“阁老好!”
李昭德点点头,缓步走到主位前面,大马金刀地坐下,一霎时又恢复了雍容的气度,抬手虚按,让大家坐下,淡淡一笑,道:“今天的情景大家都看到,不知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有何良策?请畅所欲言。”
大家憋了很久,在李昭德开口询问之后,话语如同开闸放出来的水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七嘴八舌,各说各的,哇哇大叫。
“阁老,依我看,武媚娘与咱们之间关系,是不可调和的!咱们退一寸,她会进一尺!咱们不能再退让了!”
“照今天的样子看,她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