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一行在镇口附近下了马,由马格尼带队进入小镇。
镇上只有一条铺着碎石的街道,看不见几个人影,大风吹过尘土飞扬,显得有些冷清。
马格尼在镇口止步,谨慎环顾四周,低声对乔安说:“这里气氛不对,恐怕有麻烦。”
乔安朝周围看了看,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大风镇,我曾来过三次,从未见过如此萧条冷清的景象。”
马格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风中带着血腥气,这里不久前死过人,而且不止一两个,咱们得当心点!”
乔安听他这么一说,神经也紧绷起来,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前挪动脚步。
“嘿!外乡人,你们打哪儿来的?”
街边传来带有浓厚南方口音的吆喝声。
一个皮肤黧黑的阿萨族男人,坐在木屋廊檐下,手里拿着一大杯麦酒,醉眼惺忪地打量乔安他们。
“上午好啊,大叔!”队伍里最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的罗杰摘下帽子挥了挥,冲那人笑着说:“我们来自德林镇,想找一位名叫皮克曼的朋友,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皮、皮克曼?!”
那人像是被吓了一跳,丢开手中的酒杯,慌里慌张跳了起来,一转身就钻进屋里,重重关上房门,任凭罗杰如何呼唤也不回话。
“果然有问题!”马格尼眼中闪出一抹锐利的光芒,转身吩咐随行的阿萨猎手,“三人一组,分散到镇里打听消息。乔安、迪克、罗杰,前面有个酒馆,咱们去喝杯麦酒,顺带打听一下关于皮克曼先生的事情。”
乔安跟随马格尼来到酒馆外,栓好马推门进去,一股酒精混合汗臭的气味扑鼻而来,使他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酒馆里坐满了人,吵吵嚷嚷的令乔安感到心烦,耐着性子跟随马格尼和丁道尔兄弟挤过人群来到吧台跟前。
一个头发稀疏、胡须却很旺盛的胖老头,站在吧台内侧,正在用一块白抹布擦拭玻璃高脚杯,抬眼看见乔安四人,脸上立刻浮现职业性的笑容。
“欢迎光临小店,想喝点什么?”
“给我们一人来一杯麦酒,”马格尼坐在吧台前,手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先生,我的朋友皮克曼先生最近有没有光顾您的酒馆?”
“皮克曼……”酒馆老板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笑容,淡淡地回答:“是有些天没见到他了。”
“噢?这么说皮克曼先生终于接受我的建议,决心开始戒酒了?”马格尼面不改色地信口胡扯。
“这个嘛,我可不清楚……”酒吧老板依旧维持着那副假面具似的笑容,“不过话说回来,皮克曼先生现在才开始戒酒似乎迟了点,况且除了酒精,这世上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也会伤害人们的健康。”
马格尼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拿出两枚金币放在吧台上,举杯向酒馆老板敬了敬。
“劳驾您再多说一点关于我的朋友皮克曼的事情,待会儿我去拜访他的时候,或许用得着。”
酒吧老板朝马格尼身后望了一眼,随即挥动抹布,飞快地将那两枚金币扫走,压低嗓音说:
“皮克曼先生是本镇尽人皆知的大富翁,事实上,这些年来他一直扮演着镇长的角色。”
“您当然也知道,皮克曼先生靠粮食贸易发家,与亚尔夫海姆军方关系密切,虽说他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偶尔行事霸道,但是总体来说还算照顾我们这些穷乡亲。”
“皮克曼家的粮店,一直以来都为本镇所有家庭提供平价面粉,谁家要是揭不开锅,去找皮克曼先生求助,总能得到一些救济粮……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啦!”
“您为何这么说?”马格尼追问。
“唉,这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酒馆老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朝马格尼靠近一步。
“一伙豺狼人匪徒从断齿谷南边流窜到我们镇上,趁着夜色闯进皮克曼先生家里,残忍杀害了皮克曼全家,放火烧光宅邸,还霸占了皮克曼家的磨坊和谷仓……”
“从那以后,这群匪徒就在镇上为非作歹,还把面粉的价格涨了两倍,现在镇上的人都对豺狼人恨之入骨,可是没人敢挑头起来反抗匪徒。”
“谁要是胆敢对豺狼人匪徒流露出一丝不敬,立刻就会遭受血腥杀戮,就连尸体都被匪徒饲养的鬣狗吃掉……”
酒馆老板突然收声,低下头装作擦拭吧台。
乔安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三个喝得半醉的豺狼人大摇大摆地走人都被他们粗暴的推开。
“喂!你们几个生面孔,鬼鬼祟祟地看起来很像间谍,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豺狼人双手叉腰,不怀好意地打量乔安腰间的钱袋。
“吃屎去吧!狗头杂种!”
马格尼突然跳了起来,怒骂着挥出一拳,重重打在那豺狼人脸上,登时鼻梁碎裂,鲜血飞溅。
惨叫声压下酒馆中的喧嚣,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冲突发生的地带聚集过来,每一张脸上都满是震惊,旋即露出期待看一场好戏的兴奋神态。
接下来上演的戏码没有令观众失望,迪克看到马格尼动了手,不加思索冲向对面惊呆的豺狼人,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倒飞出去砸塌桌椅。
“你们竟敢动手……”
第三个豺狼人看到两名同伴都被击倒,满面惊怒地握住刀柄。
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