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思来想去,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只能给自己找一个折中的借口,以此谋求心理安慰:
“奴隶很贵的,我又不富裕,还是省点钱吧,等将来手头宽裕了,再考虑买奴隶也不迟。”
心不在焉地吃过早饭,乔安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书桌跟前,双手托腮陷入沉思。
拿死囚做实验违法,买奴隶做实验又于心不忍,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乔安思来想去,最后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咬牙狠了狠心,决定拿自己做实验!
“失语术”可不比其它法术,对受术者造成的伤害是永久性的!乔安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他可不想永远变成哑巴。
出于安全起见,在拿自己做实验之前,他先对“失语术”的法术构型进行了一些调整,将负能量的输出额度削减为正常情况下的1/5。
这样一来,“失语术”实际上就被降阶为1环法术,施法成功后还是可以造成“致哑”效果,但是无法持久生效。
乔安经过反复推演计算,预测削弱版“失语术”最多只能使受术者在6个钟头内无法开口说话,过后受损的声带会自动康复,恢复正常说话的能力。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乔安在纸面上的计算之外,还准备了一道保险。施法前先唤出“神之泪”,浸入茶杯制造出一杯疗伤药水。
这种药水无法解除“失语术”,但是可以促使受伤的声带加速愈合,避免落下后遗症。
做好自己能够想到的一切准备工作,乔安取出一小片黑玛瑙,开始施法。
托在掌心的黑玛瑙微微颤抖,在窗口斜照进来的阳光下焕发出诡异的光彩。短短三个小节的咒语,乔安背诵地结结巴巴,紧张得出了一头冷汗。
自从他接触奥术以来,从未像此刻这么提心吊胆过,最终还是凭借坚如钢铁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咏出“失语术”的最后一句启动咒文。
“nucumna!”
这句象征“削弱与致残”的咒文,是乔安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他手中那片黑玛瑙便砰然炸裂,阴冷的负能量自魔网中抽取出来,无情灌入他的喉咙。
乔安屏住呼吸,抛开一切杂念,全神贯注感受喉部变化。负能量侵入体内的第一秒,他感觉喉咙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剧痛促使他忍不住张嘴喊叫,然而徒然张大嘴巴,却只发出不成句的“呃呃”声,低哑的声线,使他回想起那只曾经作为自己的实验体的地精。
短暂的灼痛过后,接着是寒冷,无法形容的寒意附着在乔安的喉部,使他的“声带”变得僵硬,像是一块失去弹性的胶皮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感受气流变化发出相应的震颤。
乔安尝试开口讲话,不出预料,连一个最简单的单词也发不出。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呼出,确认自己的呼吸功能没有受到影响。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吞咽功能也正常。
乔安摊开实验日志,伏案疾书,将自己遭受“失语术”前后的生理和心理变化都详细的记录下来。
花了大半个钟头写完实验日志,乔安丢下鹅毛管笔,起身活动一下。走到镜子跟前,看着镜中的倒影,喉部看不出外伤,也没有异常的肿胀。
乔安按住自己的喉结,张嘴试图发声,肺腔中的气流透过气管自口中呼啸而出,却无法引起声带的震动。
乔安无法解剖自己的喉咙,也就看不出声带遭负能量侵蚀病变后的表征,仅从个人感觉而言,像是有一块胶布黏在喉管内侧,隐约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但是对日常生活没有太大妨碍,很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乔安出神望着镜中的倒影,回想之前以公鸡和地精进行实验的时候,也曾亲手解剖过实验体的尸体,声带都已经脱水失去弹性,像是一层干枯的死皮。此刻自己的声带,是不是也呈现出角质化的特征呢?
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大大削弱“失语术”的威能,降阶为1环法术,如果理论计算是正确的,目前自己的声带只是暂时变得僵硬,就像是一根被低温冻结的“胶皮筋”,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度渐渐回升,解冻过后还能恢复弹性,应该不至于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然而理论归理论,纸面上的计算是一回事,实际操作中难保不会发生意外。乔安忍不住往坏处想,如果自己玩砸了,真的变成哑巴,那该怎么办呢?
这些悲观的念头,不受控制的在他脑海中膨胀,使他心慌得厉害,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乔安转身回到书桌跟前,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治疗药水,虽然喉部症状没有明显的改善,多少得到一些心理安慰,恐慌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从清晨直到中午,乔安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无心看书,也静不下心来钻研法术,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分一秒的计算时间。
楼下厨房传来摇铃声,是安德森太太招呼他下楼吃午饭。
乔安使了个“戏法”,查看当前的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过一刻了,距离他施法把自己变成哑巴,已经过去四个钟头,然而喉部症状没有丝毫好转,他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喝了一杯治疗药水,按理说应该起到加速痊愈的效果,为什么已经过去四个钟头,失语症状还没有好转?
是不是我的计算出了错,负能量输出太多,对声带造成了永久性伤害?
乔安越想越心慌,直到楼下再次传来铃声,他才勉强镇定下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