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敬你一杯!”
“哈哈!好!干!”
张祚向冉闵敬酒,前者是一饮而尽,而后者则是浅尝辄止。
冉闵没必要如此客气,能少喝一点就尽量少喝一点,毕竟这不是在大梁,喝醉了直接闷头大睡就好。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刻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为了防止张祚在酒肉中下毒,有专门的士卒先给冉闵品尝一下菜肴和酒水。
这时,坐在张祚旁边的赵长给他打了一个眼色。
张祚心领神会,便向冉闵躬身道:“陛下,您是天下百姓的君父,苍天授命之天子,不世出之英雄!臣在姑臧,久闻陛下之大名,能效忠于陛下,这是臣莫大的荣幸!”
“哈哈,张卿过奖了。”被张祚这么拍马屁,冉闵不禁一阵飘飘然。
“陛下,这都是臣的肺腑之言啊!但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卿有什么就直说吧。”
“陛下,正所谓好马配好鞍,美人配英雄!陛下这般英雄的人物,若无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相配,岂非缺憾?”
冉闵闻言,酒意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来了兴致:“张卿说笑了。朕这个英雄,岂能缺了美女?不信你就问问在座的各位文武,朕的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张祚垂手道:“陛下,这美女如良将,多多益善!归义侯的母亲马氏,妻子裴氏,还有胞妹张丽华都仰慕陛下之名,心向往之,欲与陛下促膝长谈!还请陛下成全!”
“嘶——”
这一下,冉闵傻眼了,就连在场的魏国文武,原来的西凉文武,姑臧的望族主事人都无一例外地倒吸了了一口凉气。
无耻,无耻之尤!
他们见过许多无耻的人,但是就没有见过这般无耻的人!
张祚竟然这般自作主张,把张重华的母亲马氏,妻子裴氏,还有妹妹张丽华献给冉闵。他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张祚就不怕已故的张骏从棺材里爬起来打死他这个不孝子吗?
不过张祚的这般说辞,冉闵倒是颇为满意的,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献女,饶是冉闵脸皮厚,但是也没办法接受,可是张祚既然这么说的话,冉闵似乎只能却之不恭了。
过了没多久,又喝了一杯酒的冉闵,便捂着发热的额头,说道:“朕有些乏了。列位,你们接着喝,朕这就回去歇息了!”
“恭送陛下!”
群臣都站起来向着冉闵行了一礼。
他们表面上是恭恭敬敬的,但实际上,心底里都翻了翻卫生眼。
明明是想去享受鱼水之欢,偏偏还做得这般冠冕堂皇。陛下哟,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吗?
低着头,张祚的嘴角一裂,其实心里是乐开了花。
等到冉闵果真被别人搀扶着走了,张祚这才招了招手,在这人的耳畔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这才让他退下。
但对面的秦牧偏生机警得很,自从宴会开始,他的眼神就一直若有若无地盯在张祚的身上,终于被他捕捉到了一丝异常,于是秦牧就推了推身边的冉恪的肩膀。
“秦大人,你这是?”
“跟我走。”秦牧在冉恪的耳畔说了一句。
冉恪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微醺,但是对于秦牧的话他不敢不听,于是就跟着他悄悄地退场了。
出了王宫,秦牧与冉恪便各自骑上一匹快马,直奔城外的魏军营寨。
“秦大人,我还没喝够呢,你干嘛要拉着我走啊?”
“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张祚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怎么敢?”
秦牧冷笑了一声道:“无非是赌徒的心理。冉恪,你信不信我?”
“你是陛下的近臣,陛下信你,我也信你。”
“好!待会儿回到大营,你便立即起兵,杀入城内!”
“什么?”
冉恪吓坏了:“秦大人,这怎么行?没有陛下的旨意,我怎可擅自调动大军?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陛下的性命重要?”
“这……自然是陛下的性命重要了。”
“那你还不照我说的做?”
冉恪是左羽林卫大将军,城外驻扎的就是他的兵马,所以秦牧没有叫荀稷,没有叫麻秋他们,偏偏叫上了冉恪跑出来就是这个原因。
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没有冉闵的手令或者兵符,秦牧根本指挥不动左羽林卫的军队,仓促之间,只有让冉恪亲自出马,矫诏起兵。
至于冉闵会不会秋后算账,这个秦牧可管不了,反正冉恪是他的堂弟,自幼感情甚笃,就算最后不出事,冉闵对冉恪的处置最多就是剥夺军职,打一顿板子而已。
忽悠冉恪这个愣头青,秦牧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是。秦大人,既然你知道张祚要作乱,为什么不直接禀告陛下呢?让陛下给咱们一道手令,哪怕是一道口谕都行啊!私自调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你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生怕死了?”秦牧翻了翻白眼,说道:“情况这般紧急,禀告陛下只怕无用!冉恪,你可曾听说过曹孟德宛城之败乎?”
“听说过。据说曹操一生有三大败,宛城之败、赤壁之败和汉中之败!我听闻当时曹孟德觊觎张绣之寡婶邹氏美色,强纳为妾,夜夜笙歌,致使张绣反叛,此役还折损了曹操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大将典韦。”
“不错。此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