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姑臧城内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张祚率军杀入了王宫,见人就杀,但凡不是穿着己方衣甲的,不管是宫女、内侍、大臣,还是魏军的兵士,反正是斩尽杀绝。
但西凉军的军纪不是太好,更何况这骤然杀进了王宫,碰上了那些颇有姿色的宫女嫔妃呢?这大乱之中,他们就把自己的裤腰带脱了,肆无忌惮地凌辱那些可怜的宫婢或者妃嫔。
趁着西凉军作乱的时候,冉闵就亲率三千魏军突围。
早就防着张祚这一手了,所以冉闵让人牵来的坐骑赤马朱龙便派上用场了。
冉闵武力绝人,一人一马,犹入无人之境,无数的西凉军将士倒在了他的双刃矛之下。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所以冉闵杀得是酣畅淋漓,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但凡是他周身两丈之内的敌人都没有一个幸免于难的,通通都被斩尽杀绝了。
这个时候,张祚不禁脖颈一凉,一股寒意上了心头。
张祚真的很怀疑,自己起反心的时候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连这样的念头都有?
冉闵如此勇猛,一人一矛,堪称是天下无敌的存在,自己竟然想要袭杀他,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就算不依靠那三千军士,冉闵一个人是不是也能冲出重围呢?
“报——”就在这时,一名小校飞骑而来,下跪道:“侯爷,大事不好了!后方突然出现大批魏军!上万人马!”
“什么?”
张祚吓坏了:“赵长是怎么办事的?他不是安排了人去药翻驻扎在城外的魏军的吗?”
“给我杀!”冉恪已经率军赶到了王宫,无数的魏军将士宛如饿狼一般,冲向了那些还在进攻状态的叛军!
腹背受敌!
张祚深感大势已去,于是直接策马离去。
但是这种形势,哪里容得他逃命?
“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一听说投降的不杀死,本来还在厮杀的西凉军将士顿时把手里的兵器扔了,乖乖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任凭魏军发落。
附逆者固然不该死,但是首恶当诛。
这不,冉闵立即张弓搭箭,瞄准了还在逃跑的张祚,这本来还隔着二百步的距离呢,但不知道冉闵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在这种月明星稀的夜晚竟然还能看得清楚。
一箭射过去,张祚就惨嚎了一声,随后就栽倒在了马下。
“把他绑起来!”
张祚立即就被捆绑起来了。
但是,此时来自西面的鲜卑铁骑兵的威胁还没有解除。
听到西面响起的马蹄声,冉闵不禁眉毛一挑:“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是拓拔什翼键的鲜卑骑兵!”
“哦?他们果真横穿了千里沙海?”
“是的。应该是张祚勾结了拓拔什翼键,放他入城的。”
闻言,冉闵对于张祚的恶劣行为更是深恶痛绝,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踹的七荤八素的,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所有人,全部进入宫城!”
“诺!”
事到如今,冉闵也没什么好说的。跟鲜卑的铁骑兵进行巷战,也许是可行的,毕竟巷子不大,骑兵根本无法施展开来。但这仓促之间,魏军刚刚结束了一场血战,又要骤然投入到一场大战中,就算身子是铁打的都吃不消啊!
所以更好的办法,就是先退到宫城坚守,然后等待勤王之师的到来,或许不必等待勤王之师,等到魏军缓过气来,随时可以出去与鲜卑人一战!
冉闵有这个信心!
对面的鲜卑精骑有万余人,但是他冉闵麾下的羽林卫也有万余,一对一谁怕谁啊!
看着在宫城下面徘徊不定的鲜卑人,冉闵的眉头一皱:“张祚怎么把鲜卑人都牵扯进来了?”
“陛下,臣以为,这是陛下你的赫赫威名太吓人了。就算手里有数万兵马,张祚也不敢一战而下,再加上有拓拔什翼键的帮助,他也能多上几分胜算不是?”
“秦牧,不要告诉朕,你早就知道此事了。”
秦牧讪讪地笑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臣若是早知道这事儿,哪能不像你禀告啊。”
“哼哼,你说得好听。就张祚将在今夜谋反的事情你是提醒过朕了,但是没有明说啊!秦牧啊,你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私自调兵,光是这个,朕就能治你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你信不信?”
月光洒到秦牧的脸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格外的苍白,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这可不能怪我,事急从权啊。”
“事态再急你也要跟朕说一声啊。”冉闵不无幽怨地道:“你是不知道啊,朕还躺在被窝里呢,突然被这冲天的喊杀声吓醒了,差点不举啊!”
“噗嗤!”
秦牧忍俊不禁地笑了出声,说道:“陛下,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臣倒是想告知你来着,但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小小一个张祚,陛下想要收拾他,岂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收拾张祚很容易,但是现在把鲜卑人牵扯进来就有些麻烦了。”
冉闵把目光放到了已经渐渐离去,跑到大街小巷,去挨家挨户奸淫掳掠的鲜卑人,沉声道:“咱们算是把姑臧人坑苦了。”
“若不如此,怎么显出陛下你的救世主形象,怎么让我们魏军成为堂堂正正的正义之师,是来吊民伐罪的呢?”
吊民伐罪!这可真是一个冠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