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南濒泗水、沂水和武水北来绕城和泗水相汇,它既占水运之利,又有灌溉渔猎之便,土壤肥沃,物产丰富。
但就是这般富饶的下邳,如今又遭遇了无情的战火。
晋军猛攻下邳城,连续进攻十几个昼夜,却未能攻克,反倒是折损了不少的兵马。眼看着攻城的战事一筹莫展,作为晋军的统帅,谢安的心里很是发愁!
“将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下邳的守军就这样龟缩在城内不出战,这场仗要打到几时?末将听说魏军的大将卫峥在战前就已经屯重兵于下邳,还囤积了大量的粮秣,足够魏军兵马吃上一年半载的!咱们总不能一直跟他们就这样耗着吧?”王述亦是十分苦恼地道。
旁边的谢尚说道:“是啊。将军,下邳城内的魏军也有数万人,可是他们就是不出战,跟缩头乌龟一样。虽说打了这么多天的仗,不曾听说大梁方向的魏军有派援军的消息,但是就这么干耗着,咱们可耗不过魏军啊!”
闻言,谢安叹了口气说道:“唉!若是我们有魏军研制出来的红衣大炮就好了。不管是怎样坚固的城墙,轰击上十天半个月,就不信不土崩瓦解!”
“谁说不是呢?”谢尚摇摇头道:“但魏国对红衣大炮太宝贝了。咱们的细作根本探听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就算是照着红衣大炮的特性和模样,咱们的工匠还在研发,连个样子货还没捣鼓出来呢!”
没办法,谢安不能拿自己部众的性命开玩笑,这下邳城已经被魏军打造得宛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凭借这些攻城器械,想要拿下下邳城那是绝无可能的,故而谢安只能暂停攻势,与下邳城内的魏军对峙起来。
下邳这边的战事停滞了,但是在许昌那边,魏晋两军的态势却是进行得如火如荼的。
“杀啊!”
李信率军赶到许昌之后,便与包围许昌城的晋军展开激战。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去死吧!”浑身是血的魏卒呐喊了一声,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他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激战了整整一个上午,晋军终于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李信随即率军进入了许昌城。
这许昌,可是豫州的州治所在,富饶得很,城墙亦是十分的牢固,易守难攻,所以李信坐拥数万兵马,想要守住许昌城那是一点都不困难的。
但是,难就难在许昌的部分士族心怀不轨。
陈亮正在自己的府邸中,亭台水榭那里拿着一包鱼食,不时的哼着歌,不时的往池塘里洒着鱼食。
瞧瞧,那些锦鳞欢呼雀跃地蹦跶着自己的身影,陈亮就感觉一阵的惬意呀!
陈亮原本是陈氏的家主,但是在王猛变法的时候,因为联合一些颍川世家反对均田制的推行,继而被冉闵废黜了,到许昌安置了家业,这小日子倒是过得挺滋润,挺充实的。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说道:“老爷,门外有一个人,自称是你的故交,想要见你一面。”
“故交?姓甚名谁?”
“他说自己姓褚。”
“姓褚?”
听到这话,陈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便让人将这位姓褚的故交请到书房去。
等陈亮走到书房,便看见一个头上带着乌纱斗笠,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哈!季野(褚裒字)兄,果然是你呀!”没进门之前,陈亮便已经让人站好岗哨,不得让闲杂人等靠近书房,一进门,陈亮便张开了自己的怀抱,笑吟吟的看着那个中年人。
“是啊。好久不见了子明(陈亮字)兄,让愚弟好生想念啊!”
寒暄了几句,褚裒便与陈亮对席而坐。
“季野兄,说起来咱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未曾见面了吧?”
“是啊。咱哥俩打小就认识,一起遛狗斗鸡,一起上的青楼,一起做游侠锄强扶弱,那段时光真是美好啊,可惜,已经一去不复还了。”
陈亮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人老了,总是会追忆往日的时光。季野兄,你现如今可是晋廷的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当今的褚太后便是你的女儿,不知道今日来到我的府上,所为何事?”
“子明啊,你我相识多年,是为至交,有事我也不瞒着你。愚弟此来,确有重任。”
“季野兄是想要我联合许昌城内的世家们,密谋夺门之事吧?”
褚裒垂手道:“世兄果真一语中的。不错,如今我晋军北伐,其声势空前浩大,克复中原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这次北伐进行得很是顺利,东路军克下邳、彭城、兰陵三郡,西路军已经克襄城、颍川二郡,相信不日就能收复黄河以南的全部失地,兵临大梁城下了!”
陈亮笑了笑,说道:“季野兄,你跟我说这些怕是无用的。我现在已经不是颍川陈氏的家主了,你要找人开了这许昌的城门,里应外合,应该去找别人才是。”
“哈哈哈!世兄说笑了。”褚裒摇摇头道:“在颍川这个地界上,有谁的名望比你陈子明高?只要世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