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铦闻言大怒,我堂堂一个士曹参军家的公子被你骂做小人?今天就是把官司打到河南府去,也得跟你掰扯个清楚。
一念至此,杨铦也站起身形,连续两步走到饮宴正中,和谢直相距不过一步,正面站定。
“汜水谢直,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敢肆意辱骂杨某,可要想好了承受应有的后果!”
谢直哈哈一笑。
“骂了个背后乱嚼舌头的小人,还有后果?
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真要见识见识?”
杨铦大怒。
“谁是小人!?
你是不是参与到了河南县命案之中,你是不是逼得孙县尉、戴捕头在命案之中毫无建树?你是不是刚才都承认了!?
你既然敢承认的话,你还不敢让人说吗!?
杨某说你跋扈,可有半点不妥之处?”
谢直冷冷一笑。
“算了吧,杨公子,用不着摆出这份为了河南县才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谢直得罪了你,无所谓,你来找我啊,当面锣、对面鼓,敲打清楚也就是了。
你怎么做的?
装作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举着孙县尉那个小人的大旗,在洛阳城中败坏我们兄弟的名声,这就是你们杨家的处世之道吗?”
众人一听,唉我去,这里面还有事呗?从一开始好多人就不明白,杨铦撑着了?人家谢家兄弟跋扈就跋扈去吧,有你啥事啊?你天天这么抹黑人家,还这么不遗余力地,图啥?现在一听,明白了,敢情是谢直得罪过他,那么杨铦的所作所为,岂不就是报私仇?
杨铦听了,顿时脸色一僵。
“你休要血口喷人!
杨某生在洛阳长在洛阳,年长之后就在国子监进学,连汜水县都没有去过,又如何与你谢直结仇?”
谢直冷冷一笑。
“你是没去过汜水县,不过,你杨家可有人在汜水县啊……?”
杨铦终于脸色大变,刚要说话。
谢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要说话,你最好老老实实听着……”
杨铦一梗脖子,“我要就不听着,你待怎样?”
结果。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杨铦的小腹上!
众人一片哗然,卧槽,这就直接动手了!?果然跋扈!
杨铦也没想到谢直敢动手,被一脚踹了个结实,蹬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不过片刻,汗如雨下,疼得他脸都白了。
谢直居高临下的看着杨铦,冷哼一声。
“你不是在洛阳城大肆宣扬谢某跋扈吗?
好!
谢某今天就跋扈给你看!”
说完,也不管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直接开口。
“众位有所不知,杨龟寿所在的汜水杨家,本就是汜水县一个富户,在几年之前突然兴旺发达,有传言是抱上了洛阳城中权贵家的大腿,还常常以弘农杨氏自居……
在下和杨龟寿的争斗,诸位也知道了。
他杨家不说自家子弟丢人现眼,却说是我谢直拦了他家子弟上进的前程。
哼!
如果说这样也算是拦他前程的话,这样的人,有一个我拦一个!
再说这位杨铦杨公子,在洛阳城中大肆诋毁我们兄弟,我还曾问过我家二哥,是不是和他之间有什么龌龊,我二哥说没有,我当时还纳闷呢,这杨家公子没仇没缘的,何必诋毁我们兄弟?
直到今天我看到柳放和他搅和在一起,谢某这才想明白,杨铦杨公子在背后诋毁我们兄弟,这是给杨龟寿出气呢啊……为啥,诸位不知道,柳放和杨龟寿也是表亲,平日里关系最好不过……”
众人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哈。
别的不说,柳放和谢正是正经的表亲,结果到了洛阳之后,连谢家的门都不登,却转投到杨家门下,还跟着杨铦满世界给谢氏兄弟散闲话,这么一看的话,要说他和杨氏的关系,那绝对浅不了,那他要是愿意跟在杨铦的身后,这杨龟寿和杨铦的关系,也就不言自喻了。
这么一看,杨铦诋毁谢家兄弟,是为了杨龟寿出气,这绝对说得通!
好啊,杨铦,你这是拿我们都当傻子了!怪不得谢三郎见了你就是一脚,该!
杨铦倒在地上,看着身边众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不由得大急,有心说话,却实在是疼痛难忍,终究没说出来。
谢直的话还没说完呢。
“除此之外,诸位知道刚刚提到的那件命案,其实也和杨家杨铦公子有关?”
众人一听,这还有内幕呢!?一个个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杨铦一见,神魂俱震,强撑着开口。
“谢直,你可想明白了……”
谢直闻言,哈哈大笑。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是你杨家和我谢家不死不休而已!
你现在还敢威胁谢某?你以为你杨家愿意和解,我谢直就会放过你杨家不成!?
早在你准备开口诋毁我兄弟二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如今的局面!”
杨铦闻言,不由得面如土色,他也是万分后悔,早知道这样,绝对不会去招惹谢直了。
谢直却不管他如何,开口说道:
“积润驿李家命案,死者乃是李家客舍的掌柜,也是谢某同窗李旭的哥哥。
杨家和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诸位有所不知,那李掌柜的妻子,正是姓杨!
杀他的人,却是杨氏的陪嫁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