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直顿时不乐意了。
起初的时候,谢直一听,这里面还确实有他点儿事儿,多少还有点儿尴尬,毕竟是因为自己要对杨家动手,这才影响到了田记生意,纯属误伤。
谢直确实也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想办法对田记的生意弥补一二。
但是,现在呢?
刚知道就被田掌柜一顿骂,什么愧疚的心思也都被骂没了。
让我滚出去,你能耐可真大了!
谢直上前一步,直视田掌柜的双眼。
“我头顶这片青天,也在你的头顶之上,来,让我见识见识,你要怎么跟我不共戴天?”
田掌柜顿时一滞,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侄子田大壮,平常有人威胁他,都是身在脚帮的侄子出头。
田大壮一激灵,赶紧摇头,大爷你看我干什么!?这可是真敢动刀子的主儿!刚才那一刀下去,直接在人胸前劈出来一尺多长的口子,血流了一地,您没看见是吗!?现在看我?人家要给我一刀咋办呀?您是想让咱们老田家绝后吗?
瑾姑娘一见谢直脸色不善,赶紧上前说道:“三公子不必动怒,家父病体沉疴、神志不清,这才出言不逊,非是针对三公子,还请三公子宽容……”
谢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老田家就这么一个明白人,可惜是女儿身……不过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姑娘说两句好话就能过去的。
瑾姑娘一见谢直理都不理她,知道这位三公子动了真怒,赶紧回身到了田掌柜身边。
“爹,你昏迷刚醒,一时迷糊,这才对咱们的救命恩人出言不逊……现在您也清醒了,赶紧向三公子道歉呐……三公子宽宏大量,不会给咱们一般见识的……”
田掌柜一听,却直接摇头了。
“就是因为这位三公子,咱们家的生意这才一落千丈……
我向他道歉?
不知道谁向我道歉?”
瑾姑娘听了大急。
“爹!您千万不要错怪好人啊!
买了蝴蝶金簪的,是杨二姐!
用蝴蝶金簪杀人的,是杨七!
这里面有人家三公子什么事儿!?
再说了,他们两人通-奸,和咱们田记的蝴蝶金簪又有什么关系,那是洛阳人犯迷糊,才说的什么招蜂引蝶的怪话,说不定还有眼红咱家生意的人,在这背后兴风作浪、推波助澜呢!
您错怪三公子!?一旦惹了三公子气愤,真要拿我田记撒气,岂不是遂了那些阴私小人的心愿!?”
谢直听了,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瑾姑娘一眼,还是那样,大眼睛、白、身材苗条,不过这一次,最关键的,不是瘦了,而是脑子好使,谢直一直就因为田记上下就瑾姑娘这么一个明白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即便是他,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推波助澜,却没想到人家瑾姑娘心思周密,竟然有此一问……嗯,果然是个好姑娘……
只听瑾姑娘继续劝解道:
“爹!
你这错怪了好人之事,咱们暂且不提,就说人家三公子刚刚帮咱们喝退了张府恶奴,咱们就得感谢人家,就算以前有什么误会,经此一事,最不济也该扯平了吧?
你这出言不逊,就不怕洛阳人说咱们恩将仇报吗!?
爹难道还不该给三公子道歉吗!?”
田掌柜听了,不由得讪讪,自家闺女说的都对,他又不是蛮不讲理的混人,自然听得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呢,让他当场道歉,还真有点拉不下脸来,一个劲在那嘀咕:“要不是他,我也病不了……我要是不闹病,张家也不敢欺负上门……”
瑾姑娘旁边一听,气得满脸通红,“爹,说什么胡话呢!”
谢二胖子那么随和的一个人,听了这话都生气了,“混账老儿,果然无理!”
牛佐听了,手都摁倒刀柄上了,只要三哥一声令下,砍了这个老混蛋再说。
谢直呢,人家是一点气都没生,为啥?老田要是道歉,这往下的事情还就真不好办了……
故作愤怒地冷哼一声。
“大眼儿,张家那两兄弟是不是还在家里疗伤呢?”
“是,三哥。”
“告诉他们兄弟俩,从明天开始,到南市养伤来,就在这田记门口,也别给人家买卖捣乱,就给我记清楚喽,到底是谁家上门购买首饰,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记清楚喽!”
“是,三哥!那兄弟俩一个劲跟我说想帮咱们办点事情,以此来答谢咱们的救命之恩呢,正好,您给他们安排事儿,他们求之不得,反正他们的伤也不重,在哪养伤不是养伤?”
谢直听了,点了点头,没说话。
瑾姑娘一听可是急了,谁家买卖门口搁这么两位门神,那买卖还做不做了!?
三公子这是要断了田记的生意!
你来买首饰,行,先登记吧,家里干什么的,哪儿来的钱,这么多金子又是哪来的,怎么想起来打造首饰了,送谁,哦,你年纪轻轻的,这些钱都能保证来路正当吗?嗯,没事,别害怕,我就是问问,以后我们会从侧面核实的,放心,核实这个环节呢,主要是洛阳城里面最会打官司的那位汜水谢三郎负责,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钱来路都正,保证还你清白……
但是,要是不正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件事由最会打官司的汜水谢三郎负责。
划重点,打官司!
你家的钱,来路……不正?嘿嘿,衙门口说话去!
你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