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直听了,也领命行事,他虽然从小就跟着谢家老爷子学习军中战法,不过终究没有亲自上过战场,更没有亲自指挥过战斗,在这方面,自然要让位给谢勇这样从成皋折冲府摸爬滚打多年的军中老人,至于他自己,持qiang戒备,甘心做一名小小的兵卒,只要能够和谢勇等人一起上阵杀敌就成。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谢直等人的第一道锋线刚刚摆好,黑衣人已经到了眼前。
“都听我命令,上前一步,刺!”
qiang如游龙,排山倒海!
最少二十杆长qiang,一同出击!
“噗噗噗……”
利刃入体之声,不绝于耳!
谢直在谢勇的命令下,双手用力,持qiang就刺,眼前黑衣人避无可避,被一qiang刺中的胸口。
一击得手,谢直抽qiang在手,准备再给他补一下,彻底送他去阎罗殿。
却不想谢勇再次高声命令。
“第一排,退!”
“第二排,上前一步,刺!”
谢直听得命令,双手持qiang不动,脚下却大踏步后退了一步。
身边一股恶风闪过,竟然是长qiang对的第二排与他错身而过,同样的qiang出游龙,同样的排山倒海。
谢直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刺伤的那个黑衣人,被身边长g刺中了咽喉。
除此之外,几乎在刚才受伤的黑衣人,都丧命在第二排的长qiang手手中。
谢直一见,缓缓吐出一口气。
果然大军征战还是要是战阵为主,个人勇武,在这种时候,必须靠边站。
就像刚才,他如果不听号令再出一qiang,自然可以结果了对面的黑衣人,但是,时间前后有差,他这里贪功不退的话,第二排的长qiang手上前,就没有了施展的空间,一个不好,就容易让左右两边的黑衣人有喘息之机,说不定他们就能够逃出生天,这要是碰上个不要命的,往前一冲,说不定还会冲乱了前后两排长qiang手的阵型,真到了那时候,别说现如今这种堪称辉煌的战果,还能不能维持住阵型的完整都是个事儿。
真要是那样,就算他是这群人中身份最高的那一位,也是一匹害群之马!
不过,这个时候,可没人来关注谢直的感慨,大家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十多名黑衣人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个别一两个还在苟延残喘,大部分黑衣人全死得透透的!
这便是战阵之威吗?
别说谢直,就是亲自击杀黑衣人的大车帮帮众也都目瞪口呆,杀人这么简单吗?上前一步,刺,一条人命就没了!不是说这些黑衣人多么多么厉害吗?上一回一百多人都被他们截杀了,连谢家部曲都受了伤,要不是成皋折冲府及时赶到,连谢家二少爷都有性命之忧,现在一看,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那些黑衣人更是不堪。
死的十多口子,都是他们的同伴,刚才还相互吹牛来着,就这么会工夫,人就没了,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再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了,这……
再看谢直等人,卧槽,连个受伤的人都没有,要不是前两排长g尖之上沾染了鲜血,还他么以为他们一直没动弹过呢!?
这……今天这茬子也太硬了,下一步怎么办?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然一步也不敢向前了,然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为首的一名雄壮大汉。
那大汉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略略一沉吟之后,竟然猛然间动手,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
他旁边的一名瘦弱汉子一见,顿时一声惨叫。
“帮主,别啊……!?”
谢直等人一看。
何帮主!
果然是他!
只见何帮主主动露脸之后,死死盯着对面战阵之中的谢直,满脸的狰狞,喘了几声粗气之后,猛然高喊:
“都给我听清楚了!
你们都是咱们漕帮中人,又和普通帮众不一样!他们吃苦受累,一天天地累得要死。
你们呢?安享富贵!
这五六年来,你们一共才出手干了几回活计!?就能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想过没有,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们给咱们漕帮干这些脏活,保住了漕帮在洛阳城里的地位,普通帮众因此受惠,他们拿出一点钱财来供养你们,也是应该!
但是,现在漕帮呢!?
没有了!
上千人的帮派,说没就没了,以后没有人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了!
知道因为谁吗!?
就是他!
汜水谢三郎,谢直谢新竹!
就是他来当河南县的县尉,不但挤占了咱们的生存空间,还给咱们漕帮扣上了一个谋反的罪名!
赖三,死了!
何二,被他抓了!
漕帮完了!
普通帮众就没过过好日子,大不了接着吃苦受累,谁他么管他们的死活?
但是你们呢,再也没有人供你们花销了!”
说道这里,何帮主抬眼看了看四周,众多黑衣人在他的眼中,一个个双眼通红、连续不断地喘着粗气,看待谢直等人的眼神,犹如看待杀父仇人一样。
何帮主大为满意,继续高喊:
“今天这趟活计,咱们不截粮,只杀人!
杀谁!?
就是他,谢直!
杀了他,给赖三报仇,给何二报仇,给漕帮报仇,也是给你们自己报仇!”
何帮主说完,见黑衣人被他煽动得差不多了,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