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还笑!
你弄明白怎么回事了吗你就笑!?
你看看你三弟,进入洛阳城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不但顺利通过科举,还为官两任,深受百姓爱戴以至于出现万人相送的局面,最难得的,你三弟急为父之所急,为为父扫平了多年的宿敌!
你再看看你!
身为人子,在我膝下多年,也没见你如何!?
这是什么?养儿子还不如养侄子吗!?”
谢二胖子顿时被他爹给骂蒙圈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急你所急”!?是那么回事吗!?还是三弟办案的时候,顺手把杨玄璬给扫进去了,他哪是诚心为了你好啊,我的亲爹!?
不过谢二胖子能说啥?亲爹骂街这种事,在大唐简直司空见惯,就是拎着棍子抽一顿也是稀松平常,谢二胖子早就被骂习惯了,老老实实站好,低头不语。
谢璞一见,火更大了。
“你看看你,天天什么正事也不干,还以什么进士科状元自傲,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国朝进士科状元,就没有你这么废物的!
谢正,我把话给你放着,你可别让大唐历年的进士科状元因你而蒙羞!”
谢璞还要再骂。
谢直一看,这样不行啊,再骂下去,谢二胖子该成大唐朝状元之耻了,这哪行去?赶紧开口劝架吧。
“二叔息怒,二叔息怒!
二哥哪有您说得那么不堪!?您就算爱之深、责之切,也要注言语啊……
另外,最近二哥天天在外,并不是游手好闲,而是在给三郎帮忙,还请二叔明察……”
谢璞听了,就是一声冷笑。
“他给你帮忙?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
谢直也不管二叔谢璞这路子片汤儿话,直接转向了谢正。
“二哥,你跟着戴捕头查得怎么样了?刚才不是要说吗,结果杜九郎来了,给你打断了……
赶紧告诉三郎吧,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那位同窗王公子,毕竟人家当初给咱们帮过忙来着……”
谢正抬头,只见谢直一个劲跟他挤眉弄眼的,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激地看着谢直一眼,这才开口。
“孩儿前些天受三郎所托,跟河南县的戴捕头一起,追查一宗命案……”
谢璞果然上套,一听“命案”两字,顿时坐直的身体,他是河南府法曹参军,基本的职业敏感度还是有的,他主要的工作就是复核河南府所有县治内的重案、要案,正所谓人命关天,只要是命案,虽然侦查阶段的工作跟他没关系,但是审理之后,肯定要把卷宗上报到他的手里,提前了解情况,也是正常。
“死者是洛阳西市的一个半掩门……”
“哼!”谢璞顿时一声冷哼表达不满。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死了个暗-娼,这种生活在现实边缘之中的人物,哪年不死伤十个八个的,得病难治、争风吃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实上,如果是一帮的半掩门,死了就死了,要是没有牵扯到太多的问题,直接拉出去埋了就得,连官府都不会参与,更不用说正式行文到他掌管的法曹了。
不过呢,好在谢二胖子有点小精明,开口就提到“受三郎所托”,让谢璞多多少少还会多想一点,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由在里面,这才没有直接打断谢二胖子的描述。
谢二胖子被他爹冷哼声吓了一跳,随即发现他爹没有更多的表示,便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道:
“我和戴捕头一起去勘验了现场……综合现场的种种蛛丝马迹……乃是他杀……
然后又询问了半掩门的邻居和以前的恩客,确定了行凶的时间……
最后追查多日,确定了杀人的凶手,是原来漕帮的一个小头目,侯七!”
谢璞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不耐烦,谢二胖子你这是干啥呢!?给我背卷宗呢!?如何破案这种事,对于你一个进士科的状元是个新鲜事,但是对于我这样的法曹参军还新鲜吗!?我天天看好不好!各县报上来的卷宗比你说的精彩多了!
谢璞想到这里,不由得出言打断
“既然查到了凶手,为什么不抓!?”
谢正一听,满脸的害怕,却也鼓足勇气说道:
“戴捕头也说抓来着……
但是我从半掩门邻居的证词里面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
这侯七,和半掩门是熟人……
不是普通恩客那种,是怎么熟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仔细查看了他们的证词,都说侯七时常前来半掩门这里,但是时间很固定,一个月一次,每一次的时间也不长……
我就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回来找三郎,让他帮我想想怎么回事……”
谢璞一听,一声冷哼,“费那事干啥?直接抓了询问不就行了?”
谢正没说话,看谢直。
谢直也没有说话,倒是陷入了沉吟,半晌之后,眼神突然一亮。
“二哥是说侯七一个月去一次,每一次的时间都很短,有多短?”
谢正一脸无语,不过还是回答:“不到一刻钟。”
唐时将一天时间均匀分成一百刻,后世时间一天是24*4,一共九十六刻,粗略一算,唐时的一刻钟,不到后世的十五分钟。
如果每一次仅仅不到一刻钟,连带着进门、说话、脱衣服、穿衣服等等时间,那就太短了……
所以……
“他不是去嫖的!”
“那他是干什么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