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七拉不下脸来,他跟陈五、赖三都是同时进入漕帮的,谁也不比谁多啥,凭什么让他跟着他们两个屁股后面捡屁吃?
所以,侯七就把目光投向了新财路上。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人世间的事情,都架不住琢磨,一来二去的,还真被侯七发现了一条途径。
组织半掩门!
他发现,漕帮的普通帮众也好,洛阳城中的百姓也好,成家的不多,有了需求怎么办?青楼去不起,只能找那些半掩门去解决——这就算是有市场了……
然后呢,这些半掩门过得也不如意啊,本来靠这个挣钱,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脸都不要了,可不就想多挣点吗?结果来找她们的这些人,有的确实是钱不凑手,有的就没憋好屁,完事之后不给钱,还耍横,敢要钱,就动手!这些半掩门真是过得苦不堪言啊——这就算是又了需求了……
有市场,有需求……侯七一琢磨……这买卖,能干!
侯七把想法一说,何大龙一听,行,干去吧,给你拨十个人,挣了钱,不管多少,八成归帮里,给你剩下两成……对了,那十个人也归你养了。
侯七一听,行,这条件虽然比不得赖三、陈五,但是也可以接受,最重要的是,只要帮主何大龙点头了,咱侯七也就是漕帮的小头目了,政治待遇跟赖三、陈五一样一样的。
就这样,侯七开始暗中控制这些半掩门,你还真别说,还真让他把这件事弄成了,钱虽然挣得不多,也比以前的日子过得好多了。
不过呢,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侯七把日子过好了,不就想把日子过得更好一点?
可惜啊,洛阳城里面,愿意干半掩门的,毕竟是少数……这可能就是行业的天花板吧……
侯七得想办法突破啊。
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一个产业升级,另一个扩大经营。
说起产业升级嘛,侯七一想,就咱现在这买卖的底子,要是升级的话,只能干青楼了,可是青楼哪是一般人干的了啊!?非是大富大贵大权势的主儿才能干的起来,不但能干,还能日进斗金,但是,这买卖的风险也大啊,酒客喝多了闹事的,权势子弟眼红的,平常客人争风吃醋的……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别说是他小小的侯七了,就是他身后的漕帮何大龙也处理不了……
所以,只有“扩大经营”一条路了……
可是,走正常途径也费劲啊,有多少人愿意干半掩门啊?侯七一见,得了,正常途径走不通,咱就想想别的办法吧……
怎么办?
拐!
正好,漕帮的运粮船在整个河南府地界上跑来跑去的,真要是走心,还怕拐不着个人吗?
当时准备这么干之前,何大龙还提醒了一句呢,说咱们漕帮不出河南府,要是拐人的话,也都是这里的人,你要是坚持这么干,我肯定不拦着你,但是你自己留神,别让人家真就找上门来。
侯七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这里面有有点时代特色了,农耕社会嘛,老百姓都被土地给拴住了,一年到头就伺候那点子庄稼了,没有大事绝对不出门,甚至很多人从出生到头七,就在十里八村周边打转转,真把他们家的女人拐走了,他们还真就不知道上哪找去!
相对于“扩大经营”的吸引,这点风险,算个屁!
干!
结果,侯七一门心思挣钱,力主推动了这项“扩大经营”的专项行动,果然效果非凡。
不过呢,风险这种东西,就是一颗不定时的雷,不炸的时候,可能会让人忽略,但是谁也不能当人家不存在,你当它不存在,人家就得给你一下子,好好刷一刷存在感。
出事了!
漕帮给侯七拐来了一个姑娘,被他控制了起来,本来觉得没事了,结果人家家里真拿这姑娘当回事,满世界地找她。
而且,他们家给这位姑娘定了一门亲事,对方这位男主是个行商,知道了没过门的媳妇丢了,也跟着着急,也帮着找她。
巧了。
行商坐船从老家到洛阳做买卖,走通济渠、过西市,正好这位姑娘被侯七等人逼着,临水而居,然后对着过往的商船搔首弄姿,行商一眼就认出了她!
要说这位行商也是习惯了走南闯北的,知道事出反常即为妖,自家没过门的媳妇,不过是老家一个殷实农户的女儿,虽然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出入之间都有规矩,断然不会私自远离家乡、然后跑到洛阳城里面来做半掩门的,他看见姑娘之后,也没有声张,该干啥就干啥,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才按照记忆之中的线路上门。
姑娘一见是他,这可算是找到亲人了,把自己的悲惨经历一说,行商顿时大怒!
拐人来做半掩门!?
这大唐还有王法吗!?
行商暴怒之中也残留着一丝理智,知道既然有人敢这么干事,必然在洛阳城势力强大,硬来肯定不行!所以,他就告诉姑娘耐心等待,然后第二天一早,就有一纸诉状告到了河南县!
可惜,全大唐执掌司法的官员,一共也没有几个像谢直一样拿案子当案子办,行商上告的罪名,是“略卖良人为奴”,这个罪,没出人命、不入“十恶”,在大唐,不算重罪,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