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谢直身边有姑娘!
刘普会这心里顿时就有底了,你谢直做事再稳,那又能怎么样?你终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我就不信你能在年轻姑娘面前,也能稳得住!
既然正面难以突破,咱就曲线救国呗……
“谢御史,今天如此得闲,可以到白马寺礼佛?还没请教……?”
说着,刘普会的目光,就转向了谢直身边的……杜甫身上……
从这里就能看出这货工于心计了,即便要借用谢直身边的女孩给他压力,却也不能上来就问人家女孩子是谁,这要是一个没留神,再把谢直惹恼喽!谁知道他俩是啥关系?万一谢直心生暗愫,还没来得及正式确立关系,他要是上来就打听人家女孩子,谢直非翻脸不可。
而询问杜甫,就无所谓了,谢三郎口儿再重,也不能和这个刀条子脸有啥儿女之情……吧?
果然,刘普会这一问,谢直不想说话也得说话了。
他是陪着杜甫三人来进香礼佛的,碰上问题了,在人家不方便出面的情况下,帮忙解决一下,那叫“朋友之义”,但是要是解决完问题了,还咋咋呼呼地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这就叫“喧宾夺主”了。
“此乃谢某好友,京兆杜甫杜子美。”
老杜也一拱手,开口说话,适时地把主动权揽到了自己的手里,与谢直完成了话语权的交接。
“见过刘县尉。
杜某此来,才是陪着家中姑母为姑丈祈福。
扰了刘县尉家的法事,见谅。”
杜甫这一说,刘普会就暗中一咧嘴,杜甫?就是今科进士及第的那个杜甫?就是当初在积润驿被冤枉的那个杜甫?就是在《夜审杨七》里面带人判官的那位杜甫?传说中,他确实是汜水谢三郎的好友,而且也是一个刀条子脸,另外……他好像还是裴氏的姻亲?
想到这里,刘普会眼珠子一转,看了看杜甫身边一大一小两位女眷,这么说……这两位,姓裴?
弄清楚了四个人的身份,他不由得暗自叫苦,这不是麻烦了嘛!一行四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强横,有一个谢三郎当面硬怼还不成,还有个河东裴氏找后账,说不定这位刀条子脸杜甫暗中犯坏写一首歪诗啥的,也能让整个刘家在洛阳城顶风臭十里去……
想到这里,刘普会不由得暗恨那知客僧,我刘家是包了天王殿不错,也是我授意你尽量阻拦其他人进入,但是你好歹打听清楚了啊,什么人能拦,什么人不能拦,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个知客是怎么干上的!?拦了这四个人……这不是给我刘家招灾惹祸吗?
刘普会言语之中更加恭敬,对着杜甫叉手为礼,笑得跟朵花一样,然后才说道:
“子美兄不必如此。
这是主要是我刘家失礼了……
实不相瞒,我家父母过世较早,这不是快到了佛门的盂兰盆节吗,我就想着,先父先母生前信佛,这盂兰盆节又是佛门沟通阴阳的节日,便想着做一场法事,好为先父先母祈福……
不过白马寺毕竟是佛教祖庭,在盂兰盆节也准备了盛大的活动,刘某一开始本来想借大宝殿或者大雄殿来为先父先母举办法事的,白马寺方面不同意,最终经掌院大师请示了方丈,这才把天王殿借给我刘家使用三天而已……
不过当初掌院大师也有明示,说白马寺乃是佛门祖庭,秉着佛门大开方便之门的态度,即便将天王殿暂借给我刘家举办法事,也特意叮嘱了在下,说不得封闭天王殿,如果有香客愿意礼佛,只要不打扰法事的正常进行,我刘家不得阻拦香客。”
说到这里,刘普会对着杜甫、谢直等人一拱手,满脸歉意地说道:
“也是刘某的一点私心……这才找了白马寺中相熟的僧人帮忙,请他尽量阻拦香客,就是怕临近盂兰盆节,洛阳百姓大量前来白马寺进香,虽然不至于扰乱了我刘家的法事,却也人多口杂,多有不便……
但是,刘某断然没有想过要阻拦几位!
实不相瞒,如果早知道是几位前来,刘某恨不得把几位请进去呢!
在下听掌院大师说过,这些为家中长辈祈福的法事,可以请人观礼,而且观礼之人的身份越高越好!
掌院大师说了,这是借观礼之人的福气呢!
几位,我是真不知道你们今天正好到白马寺进香祈福……对不住,对不住……”
随后,这货一侧身,弯腰、低头、伸手往里让。
“几位,在下万万不敢阻拦几位……
几位,里面请!”
他这么一说,裴杜氏可就不想进去了,她带着女儿、侄子前来白马寺进香祈福,就是因为自家远在江淮的丈夫生辰到了,远离千里、不能相见,只能通过进香这件事,祈求丈夫平安康建,结果听了刘普惠这么一说,看着天王殿,就没有一点进去的意思了,我要是给你刘家的法事观礼,我们的福气都送给你刘家了,我家丈夫咋办?一个人身份再贵重,福气都是有限的,给了你们,我给丈夫祈福的福气不就少了?那我还进个什么香啊!?合着我这一趟来白马寺,就是为你刘家帮忙来了?
一想到这里,裴杜氏就打定了主意,这天王殿,不能进!
但是,不进归不进的,话可不能直说,就算她的身份远远高出刘普会,却也不能直接说,我就不借给你我家的福气……那不是河东裴氏的大妇,那是隔壁胡同的的那个泼妇!
这话怎么说,这就是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