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床上的女人,被穿堂而过的风,轻佛起了头发。
不一会儿,床上的女人的脸,便被凌乱的头发遮住了。
不过女人并无心顾及。
此刻,她仔细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男人的脸。
最后,女人的视线,落下了男人的脖子上。
女人的笑容是十分幸福的模样,她的手,也渐渐伸了出来。
对着男人的脖子,轻轻一划。
睡着的男人,如果没有被叔乾治打晕的话,应该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脸上,滴滴答答,好像被人扔在了外面。
而外面,刚好又在下雨。
然而,男人已经被叔乾治打晕了我。
所以,即使是女人的眼泪,滴滴答答,吧嗒一声,两声,掉到了男人的脸上,可是,男人却是毫无感觉。
叔乾治最后走之前,对终黎笑妆说的话是:
“好的呀,那我就给笑妆姐姐三天的时间。
对了,笑妆姐姐,你需要三天的时间吗?”
终黎笑妆勉强地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有万般不舍,最后还是对叔乾治开口道:
“阿治,姐姐谢谢你了。”
叔乾治扯着嘴角的怪异弧度,内心里觉得恶心无比地走了。
临走之前,叔乾治叫了手下留下:
还真想看这歹毒的女人挣扎的好戏呢……
不过,看戏这种活儿,在很多情况下,叔乾治都是不会亲自去到现场的。
因为,作为一个睿智的人,他时刻明白着:
看戏不是白看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他,虽然是个喜欢搭戏台子给别人唱戏,自己也喜欢看热闹的人。
但是,他不想倒霉呀。
不想惹祸上身呀。
不想戏看了一半,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什么什么的证人呀。
因而,叔乾治老是两头扇火,最后人家打起了,叔乾治却是远远地躲到了一边。
只留下一个下人,将事情的全部经过看个来龙去脉。
然后再来找他汇报。
若是人家打着打着,在看戏的人当中烧了一把火。
怎么也不会伤到他这金贵的人。
这一次,当然也是这样的喽。
如今的终黎笑妆……
啧,他可没兴趣去看那个为了活命,而丧心病狂的歹毒女人。
毕竟,年幼的时候,她便是能够为了自己活命,而不管其他人死活的人呢。
如今年岁渐长,就像孟子说的:
人性本善。
后天的恶人,都是被环境污染,才会变成一个恶人。
那么,小小年纪,本来就恶的人呢?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只会变得更加的狠毒,更加的自私。
所以,叔乾治一点儿也不担心,那终黎笑妆,为了自己的性命,会对她的那一家人下不了手。
反正他们那一家人,都是要死的。
说不定终黎笑妆还会这样想呢:
自己杀了他们,自己还能活下来。
这是赚了的呀。
想到这儿,叔乾治不由得嗤笑一声:
终黎笑妆,这才刚刚开始呢。
既然这个歹毒的女人,当初侥幸活了下来。
不知道她有朝一日,会不会觉得,她当初还是早日死掉更好呢?
既然是才刚开始,那么,这小小的开胃菜,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喽。
漫无边际的夜色中,叔乾治迈着愉悦而又稳健的步伐,渐渐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
跪在地上的女人在抖了一下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终黎笑妆没有听见叔乾治继续说下去。
便开口道:
“那么,我什么时候,开始去接近尘华君的长子呢?
你会给我安排什么身份吗?”
叔乾治仰了仰脖子,听了终黎笑妆的话之后,眯了眯眼睛,道:
“不急。
至于身份的话,怎么,终黎家曾经也是听话的臣子,这会儿,却是连话都听不懂了吗?”
终黎笑妆在听到叔乾治大言不惭的话之后,不由得在脸上闪过了一抹讽刺:
叔乾治他以为他是谁?
他竟然拿自己与秦国的大王相比?
当年的终黎家听话,也是听的秦国大王的话。
他叔乾治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也是在她这个侥幸逃出来的落魄儿面前,耍耍威风。
不过,终黎笑妆低着头。
她虽然心里觉得讽刺,可是却也没有嗤笑出声来。
因而,叔乾治并不知道终黎笑妆此刻的表情。
终黎笑妆这些想法,都只是呆在脑海。
还不待终黎笑妆说话,叔乾治又说道:
“我之所以找上你,就是因为我不想要被尘华君以及那个可怕的小孩发现,我想在他们的身边安人,懂吗?”
终黎笑妆点头答应:
“好的。那我需要现在就行动吗?”
叔乾治眼光闪了闪,道:
“不急。现在你去了,也多半找不到机会。
我虽然不能给你安排个身份。
但是,给你提点建议,还是可以的。”
终黎笑妆低着头答应:
“好的。”
然而,终黎笑妆被头挡住的那种脸,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终黎笑妆很上道地朝叔乾治行了一个大礼,道:
“主人还有什么事吗?”
叔乾治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过,这一次,叔乾治并不是因为想笑。
而是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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