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一身疲惫回到梨园,还没进去就见纸鸢带着一脸急切跑过来说,“阿柒,刚才听丫鬟说司徒神医要回去了,看着还挺着急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柒疑惑不解的皱着眉,还没开口脚下已经不由自主的转身往出走说,“不会啊,没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是司徒神医想回家了?”
纸鸢不安道,“想家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啊,说走就走?”
阿柒这才反应过来,回身看着纸鸢说,“你是不是担心你母亲?”
纸鸢含着泪点头说,“不瞒你说,我现在不管是看到虎公子还是司徒神医的脸色稍微有点不好,我就担心是不是我母亲有什么事,我这段时间经常梦见母亲,我害怕...”
阿柒拍着纸鸢的肩膀安慰道,“胡说什么呢?你母亲有司徒神医照顾着能出什么事?”
纸鸢一着急有些口不择言道,“可是这段时间司徒神医一直在王府,哪有时间回去照看我母亲?”
阿柒愣了一下,不过也理解纸鸢思母心切,直直朝慕容冢的书房走去,推开门只见慕容冢正在和司徒神医说话,看到阿柒进来,冰冷的神情瞬间变得温和,“小七你回来了?今天商铺卖的怎么样?”
纸鸢在外面等着,阿柒关上门,笑了笑说,“卖的很好,几乎是被人抢着买,连价钱都不问,就担心没有铺面了。”
慕容冢嘴角上扬走到阿柒跟前,摸着她的头发说,“现在是不是该歇歇了,商铺卖出去了就没你什么事了,你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忙,身体刚好能吃得消吗?”
阿柒抬头看着慕容冢,短暂的目光对视就让她落荒而逃,不自在的躲开慕容冢的手说,“那个商铺卖出去了,我也不能闲着,我还要担心那些商家的生意好不好,会不会亏本,后面会不会续约,这都是我要想的事情,肯定会更忙的。”
慕容冢失落的收回手,转身端来一杯茶递给阿柒说,“喝口茶暖暖身子,我刚才让司徒先生给你开了一些药,等会让纸鸢给你熬上,你的生意再重要也不如身体重要,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重视。”
阿柒握着茶杯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笑眯眯的挽着司徒神医的胳膊撒娇,拐弯抹角道,“我听说您要回去了是吗?”
司徒神医宠爱的看着阿柒笑着说,“是啊,家里有些事,我得回去看看。”
阿柒道,“什么事啊这么急,您不管我了吗?”
司徒神医看了看慕容冢,又低头看着阿柒,顺手拿起桌上写好的药方说,“怎么能不管呢,你看我给你写的药方,你以后按照这个药方吃药身体会好的。”
阿柒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揣摩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认出来,这古代医生写的处方和现代医生写的没啥差别啊,统统不认识。
慕容冢被阿柒努力认字的艰难表情逗笑了,走过来指着药方上的字说,“这味药叫黄岑,石斛,功效是消除热证,还有消除寒证的附子,干姜。”
阿柒不明所云的点点头,司徒神医解释道,“《神农本草》云:疗寒以热药,疗热以寒药...”
阿柒更听不明白了,抓着头发一脸困惑道,“那我到底是热啊还是寒啊?”
慕容冢笑着说,“不管你是热还是寒,药方给你开了你就好好吃药,注意休息,这些小毛病自然就好了。”
阿柒点点头,松开司徒神医的胳膊,直接问道,“那纸鸢的母亲没有什么事吧?”
司徒神医一愣瞬间明白阿柒的来意,沉吟道,“她母亲身体是不太好,所以我回去看看。”
阿柒紧张道,“严重吗?要不要纸鸢和你一起回去?”
司徒神医看了眼慕容冢摇头道,“不用,我先回去看看,你先不要告诉纸鸢免得她担心。”
阿柒垂头为难道,“那我该怎么说呢?她做梦都想见她母亲,您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带她去看看呢?拆散人家母女,我们何其残忍?”
司徒神医背着手坐下说,“丫头,人呢,生老病死很正常,看淡一点,像我这个年纪,就剩病死了,你还会觉得残忍吗?”
阿柒摇头道,“您不要偷换概念,我说的是您不让纸鸢去看自己生病的母亲这件事。既然生老病死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阻止,那人伦亲情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您也知道纸鸢和她母亲这辈子有多不容易,怎么能忍心在这种时候还阻拦着不让见呢?”
司徒神医没说话,慕容冢冷声道,“不可以,要么我让人接她母亲过来,要么我让司徒先生回去,你自己选一条?”
阿柒回头看着慕容冢,不明白为何他在这件事上会这么固执,让她已经准备好的求情话很难再说出口。
“那我和纸鸢商量一下?”阿柒说完开门出去,拉着纸鸢走到一边说,“纸鸢我问过司徒神医了,你母亲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纸鸢一把拉住阿柒的手着急问,“怎么不好啊?怎么会不好呢?他们不是说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而且司徒神医还给我看了我母亲的画像,怎么才这么短时间就突然不好了呢?”
阿柒为难不已,在这方面她从来都不会安慰别人,哪怕她的感同身受更为深切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一个孩子对母亲的那种担心。
“可能是你母亲年龄大了,而且前面身体受的苦实在是太多,身体严重透支,事后吃再多的补药也只是一时好转,无法根本治愈。”
纸鸢已经六神无主,慌乱的拉着阿柒的胳膊